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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第1页）

&esp;&esp;“那岂不是再过半年，我便能做姨母了？”履霜欣喜道，“真好。”

&esp;&esp;令嬅也笑，“你知道的，去年得了圣旨，要我嫁过来做良娣，我答应是答应了，但心里是不肯的。哪晓得殿下那样好。”她脸上满是恬和的笑，是真心喜悦的样子，履霜见了不由为她欢喜，

&esp;&esp;但转念又想起自己。

&esp;&esp;令嬅原本无心的，如今都得了一段好姻缘。可自己呢？那样努力地试过，拼过命，到最后呢？眼眶不由泛酸。

&esp;&esp;令嬅见了，以为是自己的话惹恼了她，忙道歉道，“我不是故意来同你炫耀的，我”

&esp;&esp;履霜拍一拍她的手，“我知道我知道，是在为姐姐高兴呢。如同姐姐见我来，也高兴一样。”如此令嬅方笑了。履霜便问，“姐姐，方才我看梁良娣”

&esp;&esp;令嬅“扑哧”一声笑了，“你可是奇怪，为什么她见你嫁进东宫，不怒反喜？”

&esp;&esp;履霜点点头。

&esp;&esp;令嬅压低声音道，“你可还记得去年的行宫之变？”见履霜迟疑着点头，她的声音更低了，“我也是到了这里，才隐约地知道，这些事，咱们殿下也有参与的。”

&esp;&esp;履霜一早就猜到了，但还是配合着做出惊讶的表情，“啊？”

&esp;&esp;“殿下那样的人，自然设不出什么阴谋诡计的。是宋月楼。”

&esp;&esp;“可这样的事，姐姐怎么会知道呢？”

&esp;&esp;令嬅有些不屑地道，“她自然是不会往外说这些的，但她那个妹妹却浅薄的很了，好几次同我和梁枚吵起来，都说什么‘没有我姐姐，哪儿来的你们两个太子良娣？’又巴巴地夸她姐姐是‘东宫伤情

&esp;&esp;太子妃。

&esp;&esp;他叫她太子妃。

&esp;&esp;履霜刹那觉得眼眶发烫，勉强抑着方能问出口，“如今才十月离陛下去年规定你回京的日子，还有许久呢。”

&esp;&esp;窦宪的声音里满是绝望和伤痛，他大声嘶吼道，“我若再不回来，就要一辈子被人瞒着，到现在都不知道太子妃有了这样一个好归宿！”

&esp;&esp;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针一样刺在她心头，履霜再也忍受不住，眼泪刷的落了下来。

&esp;&esp;窦宪怔住，随即想也不想地奔到她身边，半跪下去握住她的手，“我就知道，是爹他们逼你！是不是？”

&esp;&esp;他离的那样近，心心念念的容颜就这样突兀地撞进履霜眼中。

&esp;&esp;她几乎立刻就想到了那个无缘来到人世的孩子。

&esp;&esp;如果那时候孩子平安地生下了，是不是会有着同他差不多的容颜呢？如果孩子平安地生下了，他们如今又是什么样的结局？

&esp;&esp;她几乎是恨自己了。为什么那时候没有力气去生孩子？为什么没有在窦宪走前就请个医师看一看？为什么要让他出去建功立业，而不是让他留下来，陪着她？为什么要听成息侯的话嫁给太子？为什么要遇见窦宪。

&esp;&esp;窦宪温暖的手掌握着她的手，她想到他们曾无数次这样的亲近过，而如今一切都不可得了，越发地悲从中来，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哭的几乎痉挛。他不知所措地拍着她的肩膀，笨拙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说那样的话伤你的心我不该怀疑你”他颠倒地说了好几遍后，忽然两手握住履霜的肩头，认真地说，“霜儿，我们走吧！我回来了，我带你走！”

&esp;&esp;走？如何能走？走到哪里去？履霜哽咽着不断摇头，“我已经嫁给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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