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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第1页）

&esp;&esp;——他眼睛好漂亮，像盛着夕阳。

&esp;&esp;像是被那双眼睛中明晃晃的钦慕灼伤，杭杨瞬间转过脸，把围巾提高了点、再高点。

&esp;&esp;他伸出手，却愣在了半空，再不知如何下笔。

&esp;&esp;小画家突然起身，拿起那画就要撕，被青年眼疾手快劈手夺了下去：“诶！你干什么！”

&esp;&esp;他捧着被弄出些褶皱的画纸，一脸心痛：“你生我的气来骂我也行呀，关画什么事？诶呦你看，这么漂亮的画……”

&esp;&esp;“不，”小画家打断他，在凳子上沉默了数秒，“我不画了。”

&esp;&esp;“但这只有半张……”

&esp;&esp;“我不画了，”小画家起身，慢慢收拾起东西，“这画只有半张，愿意留你就留着吧。”

&esp;&esp;他同青年匆匆擦肩而过，再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esp;&esp;“卡！”谷恣点头，“保一条，拍完选。道具组，再拿幅画。”

&esp;&esp;杭杨低头站在原地，心还在砰砰地跳。

&esp;&esp;那一眼的心动到底属于褚烨还是自己？他说不清，他不敢说。

&esp;&esp;杭杨突然想起上一世，自己和杭修途唯一交集的那两场戏：

&esp;&esp;

&esp;&esp;第二天傍晚，今天的戏份拍完还没过多久，杭修途收到了一通电话，两人似乎只有三言两语，只是杭修途挂下电话就有些行色匆匆。

&esp;&esp;“我有点事，出去一趟。”杭修途拿起外套就往门口走，临走还不忘嘱咐，“给唐伊或者陈絮打电话，让她们帮你做顿饭。”

&esp;&esp;“嗯。”杭杨点点头。

&esp;&esp;只是看着杭修途的背影，杭杨总觉得有点说不上来的古怪：异国他乡的巴黎，能有什么急事？

&esp;&esp;杭修途来的地方——是机场。

&esp;&esp;他一眼看见混在人流里的杭修远，还没出声，大哥就面无表情冲上来：“走。”

&esp;&esp;两人随便找了个隐蔽处，刚停下脚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杭修远一把揪住亲弟弟的领子，往自己方向猛扯了一把：“你在电话里说的话什么意思？”

&esp;&esp;杭修途面色平静：“字面意思。”

&esp;&esp;杭修远近乎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可能有十余年了，杭修途几乎忘了自己有多久没见过他哥这么失态的样子：“你说你、爱上了小杨？”

&esp;&esp;杭修途轻垂下眼睫，没有说话，但等于默认。

&esp;&esp;“你简直！你简直——”

&esp;&esp;杭修远耳边出现尖锐的耳鸣，他狠狠按上自己太阳穴，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esp;&esp;他用力深呼吸：“小杨知道你对他的心思吗？”

&esp;&esp;“还没有。”

&esp;&esp;“那还有挽回的余地，”杭修远疲惫地扶住旁边的墙面，眼下有非常明显青黑色，“杭修途，你现在拍的戏一结束，你给我出国，一年之内不准回来。”

&esp;&esp;杭修途皱眉：“不可能。”

&esp;&esp;“你他妈！”杭修远差点一拳挥过去，他深呼吸两次才勉强保持住体面，“你再说一遍。”

&esp;&esp;杭修途：“杭杨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也不存在法律上的亲缘关系，我把他当做未来的爱人来追求，有什么问题？”

&esp;&esp;“有什么问题？”杭修远震惊，“第一，你爱上的是同性；第二，小杨被我们当成亲弟弟养了足足20年，好，就算我的接受能力已经被你磨砺出来了，你觉得爸妈怎么想？”

&esp;&esp;“所以，哥，”杭修途轻声说，“我要你帮我。”

&esp;&esp;杭修远一脸“whatthefuck”：“你就半点不觉得这是个应该改正的错误是吧！”

&esp;&esp;“从杭杨上小学开始，我和他的相处时间加起来甚至比不上一个养了8个月的猫，”杭修途盯着杭修远的眼睛继续说，“直到车祸发生，直到我发现他和我们并不是亲生兄弟，我才算真正认识他，我自认……没有亏心的地方。”

&esp;&esp;“你自认，”杭修远来回踱步，几乎笑出声，“你自认！”

&esp;&esp;“……”杭修途不答话，只静静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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