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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第5页）

&esp;&esp;“你可以活更久的还来得及，你撤回法力吧！”她哀哀求他。

&esp;&esp;不求她活，求他别苛待他自己。

&esp;&esp;“千年孤寂，与百年有伴——你选择哪一个？”他突然一问，敛笑，神色肃真。表情专注。

&esp;&esp;“呀？”她呆住。

&esp;&esp;“你活过漫漫数世，若拿它来换取幸福，仅仅十年，你可愿意？”

&esp;&esp;愿意！

&esp;&esp;连稍作思考都不用，她在心中，吼得震天作响。

&esp;&esp;我要！不用十年，就算是十个月，我都能知足！

&esp;&esp;“我要。”

&esp;&esp;曦月以为是她锁不住心声，不自禁地吼出，然而，下唇传来微疼，是她贝齿紧咬的缘故

&esp;&esp;咬着唇，无法说话，开口的，是他。

&esp;&esp;勾陈红发微散，面容虚掩，笑靥在浓艳发丝衬托下，好美。

&esp;&esp;美得仿若泫然欲泣，眼角的痣，红如血滴

&esp;&esp;“千年孤寂、百年有伴，我要后者，因为孤寂的滋味，实在太难熬”

&esp;&esp;他这模样，她瞧了好心痛，无法不伸出手拥他入怀，让他贴枕在她胸口，双手环紧他，不留空隙。

&esp;&esp;“我也没资格埋怨，这份估计，我自找的，是我太固执，掩目不看，捂耳不听，拒你于千里之外，若能再早一点，你与我都不用品尝这些——”

&esp;&esp;他的声音，由她肩窝闷闷传出。

&esp;&esp;感觉她的柔荑，交迭在他脑后，又收紧数分，更微微颤抖着。

&esp;&esp;“曦月，留在我身边，跟我在一起，别离开我”

&esp;&esp;他同时揽紧她，比她的手劲更强，环绕过她的臂，几乎将她融入胸臆间。

&esp;&esp;这句央求，是等在牢里的勾陈，最想说，却未能说出口的话。

&esp;&esp;不，更早之前，想她坦白自己身分的勾陈，就渴望想说。

&esp;&esp;留在我身边，别离开我，别怕我，跟我在一起

&esp;&esp;“不，勾陈不要用凄求的嗓音，说出这种话”

&esp;&esp;她制止他说，不是不耐烦，不是不愿听，而是舍不得。

&esp;&esp;舍不得他求，舍不得他放软姿态，舍不得他说孤寂。

&esp;&esp;曦月轻叹，眼光迷蒙，仰望他，不让蓄泪落下。

&esp;&esp;“该求的人，是我呀”

&esp;&esp;温暖气息拂过他的发梢，她微颤，像呢喃，如私语：

&esp;&esp;“我求这一天，求了几生、几世”

&esp;&esp;重温往昔这一天。

&esp;&esp;他和她，一个不再逃，一个不再追，彼此的脚步终于歇下，他等他在原地，而她，抵达他面前的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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