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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第2页）

&esp;&esp;他进门先看到地上粉碎的陶瓷渣，以为是谁失手打碎，话都没来及说，忙又退出去叫保洁打扫。

&esp;&esp;我拿着相册也要走：“……那我下午寄过去。”

&esp;&esp;“随你。”

&esp;&esp;咬了咬牙。

&esp;&esp;我推开门，和拎着工具的保洁错身而过。

&esp;&esp;顶级专家会诊，老胡的手术方案定得很快。

&esp;&esp;这周日中午九点进手术室。老胡让我拦着点儿，但手术室外除了胡春漫和她丈夫，零零散散还是来了七八个人。李笑笑坐我右手边，小米坐她右手边。

&esp;&esp;“手术中”的灯牌亮了四个小时，护士从里面匆匆跑出。胡春漫上前，苍白着脸询问情况。

&esp;&esp;护士起初欲言又止，后来又说，情况不太乐观，但请家属耐心等待。

&esp;&esp;手术还要继续。

&esp;&esp;接近下午五点，裴雁来赶到。他和胡春漫聊了几句，又说要去住院部探望个朋友，马上回来。

&esp;&esp;胡春漫今天笑起来比哭难看：“你忙你的，这边儿暂时也没什么要帮忙的。”

&esp;&esp;裴雁来离开时表情沉静，压根没甩我一眼。

&esp;&esp;我移开视线，长出口气，捏起麻痛的肩颈。李笑笑屁股上肉没我多，说硌得慌，在一边起起坐坐。

&esp;&esp;她他总不能吃这套

&esp;&esp;老胡有家人，晚上用不着外人陪护。

&esp;&esp;电梯很慢，蜂群一样的人堵在过道上，加之老胡情况不好，我又没控制住说了点半真半假的肉麻话，此刻难免心烦意乱。所幸手术室楼层低，走楼梯也方便。

&esp;&esp;意外的是，裴雁来跟过来了。五层楼，不紧不慢下去要一分多钟，期间他一直在我背后。

&esp;&esp;半句话不说，但楼道里脚步声却一致。他走路快，我从前跟他跟久了，有些东西被肌肉记忆，连步调都变得贴合。尴尬之余有些难堪，我几次想打破这诡异的同步，可像是装了自动校准装置，没乱两秒，就又会复位。

&esp;&esp;一分半说长不长。出了门就是露天停车场，李笑笑还没走，她个子高挑，我抬头就看到。

&esp;&esp;“林，林林哥！”

&esp;&esp;李笑笑身后站的是小米。他看见我，蹦几下挥手，但他脸上的笑很快消失：“……裴，裴律师，裴律，您好。”

&esp;&esp;李笑笑眉头分明一挑，转瞬又压下：“小山，裴律。”

&esp;&esp;“怎么还没走？”裴雁来笑问。

&esp;&esp;李笑笑叹了口气：“您别提了。我僵坐了一整天，颈椎病又犯了，根本没法握方向盘。本来打算让小米当司机，结果……”

&esp;&esp;“……”她不说我也懂了：“他没驾照，你算找对人了。”

&esp;&esp;小米脸爆红：“对对对不起！”

&esp;&esp;我乐于助人：“我送你们。”

&esp;&esp;李笑笑却突然暧昧一笑，我顿觉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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