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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第2页）

&esp;&esp;海蒂直接坐直了些，看着他加重语气道：“血和草木灰混在一起焙烧，然后加入氯化铁——”

&esp;&esp;她这些天里做着反复的梦境闪回，各种词句和古旧的记忆都在反复。

&esp;&esp;普鲁士蓝的成分是亚铁氰化铁，而□□可以由碳酸钾和碳氮反应完成——她在毕业之前还完成过相关的实验。

&esp;&esp;“你是说——”达芬奇还没有回过神来，头一次让对话中的跳跃者变成了她。

&esp;&esp;“不能用人血，所以用牛血，也就是牛血和草木灰进行混合之后焙烧，然后再用氯化铁溶液进行反应……”

&esp;&esp;她见对方还懵着，直接支起身子过去写化学反应过程，把一纵即逝的记忆全部梳理下来。

&esp;&esp;药剂店有现成的盐酸，把铁屑倒入其中就可以得到氯化亚铁。

&esp;&esp;虽然离氯化铁还差点意思，但也足够和前者反应提出部分的亚铁氰化铁，也就是他们一直在寻找和求索的东西。

&esp;&esp;如果这个实验真的成功……那群青石将彻底的失去画家的宠爱。

&esp;&esp;她在倾身的时候，黑发流泻而下，胸口前的锁骨也若隐若现，脖颈修长如天鹅。

&esp;&esp;可达芬奇完全没有看她一秒，而是立刻拿着那纸稿站了起来。

&esp;&esp;“你等等——”

&esp;&esp;他甩下来这么一句，然后就跑了出去，看样子是去买牛血去了。

&esp;&esp;波提切利正画着草稿，就看见达芬奇抱着一摞干草在院子里烧灰，然后又蹲在桶边把草木灰和牛血充分混合，如同工匠一般忙得灰头土脸的。

&esp;&esp;波提切利拎着画笔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发觉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然后咳了一声。

&esp;&esp;达芬奇抬起头来看向他：“什么事？”

&esp;&esp;“你……现在在做什么？”

&esp;&esp;“还没有确定，做完了告诉你。”

&esp;&esp;“但是……我记得你今天下午在上楼之前，跟我说你要去陪陪海蒂小姐来着？”波提切利试图给他一点启示：“而且她似乎最近还没有下床，似乎还会做噩梦吧？”

&esp;&esp;达芬奇拌好了牛血，开始思考焙烧的办法，半晌才看向他道：“我已经看过她了啊？”

&esp;&esp;“你是说？”

&esp;&esp;“礼物和安慰的话都说过了，应该就可以了吧。”达芬奇举起了两手带着腥味的糊糊：“那个已经不是重点了。”

&esp;&esp;

&esp;&esp;普鲁士蓝真的诞生了。

&esp;&esp;达芬奇把这管颜料带过来的时候，海蒂正在翻着自佛罗伦萨学院借来的新书。

&esp;&esp;她一抬眼没有看见一手脏污的那个画家，而是他手中的那管颜料。

&esp;&esp;这是经过筛选和过滤之后的，纯净的没有任何杂质的普鲁士蓝。

&esp;&esp;它是这样的深沉和华丽，让人能想起不可窥测的深海，以及被称为蓝色妖姬的茶香玫瑰。

&esp;&esp;任何语言形容这样的颜色，似乎都有些苍白和无力。

&esp;&esp;“你做出来了——”她感觉自己恢复了好些精神，此刻甚至想要从床上跳起来拥抱他：“和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esp;&esp;达芬奇笑了起来，把那管颜料递到海蒂的面前。

&esp;&esp;“快点好起来吧。”他注视着她道：“我还在等你催稿——新订单的那幅画至少拖了有两个星期了。”

&esp;&esp;海蒂哑然失笑，长长的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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