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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第2页）

&esp;&esp;血还在流，晏梨彻底慌了神，“怎么办？怎么办？”

&esp;&esp;眼泪打在脸上，萧天凌只觉得整个胸腔都跟着痉挛。

&esp;&esp;艰难抬起左手，抚上她的脸，目光一眨不眨地停留在她脸上。苍穹之下，透出微弱天光，瞳孔里倒映出她的样子。

&esp;&esp;“……晏梨，别哭。”

&esp;&esp;他的声音透着掩不住的虚弱，晏梨心慌得不行，握住他的手，“你坚持住，我会带你出去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esp;&esp;萧天凌摇头，“他们随时都可能追上来。我们一起，都走不了。你先走，然后去找人……”

&esp;&esp;“我不要！”

&esp;&esp;什么先走，都是谎话！

&esp;&esp;晏梨横臂抹泪，“你说过你永远不会骗我的！”

&esp;&esp;萧天凌心口一刺。

&esp;&esp;看着她那么紧张自己的样子，希望裹缠恼意冒上来，他握住她的手，“……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esp;&esp;知不知道他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决定放她走？

&esp;&esp;这话出口，心跳突然加快。

&esp;&esp;可是还没有等到她的回答，血腥味冲上喉间——

&esp;&esp;“咳咳！”

&esp;&esp;晏梨脸色一紧，抱住他，“你别说话了，别说话了……”眼泪直往下淌。

&esp;&esp;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声音，萧天凌只觉得心口发涨，他突然有很多话想跟她说，很多很多话，只是眼前的一切忽然变得模糊，耳边全是尖锐的嗡鸣声，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

&esp;&esp;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抬手。

&esp;&esp;晏梨以为他是想抓住什么，只是抬手握住他的手时候，听见的却是他说：“不要看。”

&esp;&esp;不要看……

&esp;&esp;不要看……

&esp;&esp;一遍一遍重复，就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说过了。

&esp;&esp;晏梨忍住眼泪，垂眸，他看着她，人虚弱到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呼吸，像是疲惫至极，迟缓地眨着眼，可是强撑着不肯闭上。

&esp;&esp;喉间忽而溢出一声哭声，晏梨哽咽着，靠近他，“……别睡，不要睡。你还有欠我好多好多解释，不许睡！你听到了吗？”

&esp;&esp;他看着她，眼睛渐渐失去焦距，眨眼的速度越来越缓慢，仿佛随时都会闭上眼，血红却从眼底泛上来。

&esp;&esp;晏梨捧着他的脸，泪流不止，“不要，萧天凌，你不要睡……”

&esp;&esp;在近乎绝望之中，有光亮起。

&esp;&esp;“阿梨！”

&esp;&esp;“夫人！”

&esp;&esp;

&esp;&esp;雨越来越大，营地的旌旗在雨幕之中低垂。到处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esp;&esp;整个营地除了御林军，不见一个人。

&esp;&esp;跟着朔风把萧天凌送回帐殿，太医涌入，晏梨被挤出来，转身看到站在门口的晏煦，顿了一瞬，跑过去扑进他怀里。

&esp;&esp;抱住人的刹那，痛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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