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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第2页）

&esp;&esp;“我其实想过的……”她抽泣着，一哽一哽地说，“我本来想好了……你去哪里……我就跑去哪里……我就是……没跟你讲……我有点计较……想看看你怎么办……我没有那么坏，只欺负你……真的……我想过的。我没有那么坏……我就是太喜欢你了……我怕跟你分开……”

&esp;&esp;一股热量从陈樾心底涌上眼眶，他眼睛贴着她发烫的脸颊，深吸着气压制着喉中汹涌的情绪。

&esp;&esp;“你之前不是问我，在我眼里，你是哪座山吗？”陈樾吻了下她的鬓角，说，“你看，那一座。”

&esp;&esp;孟昀被转移注意，一抽一抽地止了哭，顺着他的目光扭头望。

&esp;&esp;阁楼南侧的木窗户正对着远处的一座山，如画框一般，将风景挂在墙上。

&esp;&esp;蓝天，白云，绿林，一架白色的风车站在山顶，随风转动。

&esp;&esp;“6号风车。”

&esp;&esp;他说，“不是随随便便沿途路过的风景，也不是随随便便哪一座山。”

&esp;&esp;她又落泪了，伤心不已。

&esp;&esp;越哄她越哭。

&esp;&esp;女孩子真是水做的啊，竟会有那么多眼泪。陈樾搂着她，轻拍她的背，哄小孩儿一样，哄了会儿又亲吻她的脸颊、嘴唇，亲着亲着，慢慢地她就不哭了。哭了太久，人有些发懵，比平日里乖顺了不少，乖乖配合着他。

&esp;&esp;夕阳从西边的窗子里斜进来，洒在孟昀的小腿肚上，发烫。

&esp;&esp;她在他怀中，瑟瑟发着颤。

&esp;&esp;樾是树荫的意思。是他，干净，清凉，淡淡的松木香。可他分明又是日光啊，火热地灼烧着她的身体，阳光一样，穿进最深的角落。

&esp;&esp;她闭上眼睛，呼吸凌乱，眼皮上有夕太阳的红色光芒。手指与他十指相扣，摁在枕头上。

&esp;&esp;“我爱你。”她忽然呢喃，“陈樾，我真的好喜欢你。你都不知道。”

&esp;&esp;陈樾整个人就僵了一下。

&esp;&esp;因她这句话，他眼眶竟有些湿，将她深深压进怀里，低声说：“我更喜欢你。”

&esp;&esp;又加了一句：“真的。你要相信。”

&esp;&esp;夕阳的光芒在她眼皮上流动，温暖中有些湿润，她说：“我信的。”

&esp;&esp;太阳一落，暴雨骤至。

&esp;&esp;雨水强烈拍打着瓦片，屋檐上哗啦啦啦，水流如注。

&esp;&esp;风从窗子外灌进来，带着氤氲的水汽，屋里散出潮湿的木香。

&esp;&esp;白色纱帐下一片缠绵。

&esp;&esp;孟昀不肯放他走，也不许他离她半步，上下楼要他背，去厕所也要他抱。缩在他怀里从廊边的雨幕旁走过，她欢心得很。

&esp;&esp;其余时候一律缠在床上，要把自己整个人整颗心往他怀里塞，只想时时刻刻跟他黏在一起。

&esp;&esp;陈樾觉得她有些反常，但面对她毫无保留溢出来的爱，他很受用，两人竟厮混了一个周末。

&esp;&esp;直到有次陈樾下楼去烧水，孟昀半醒间听见他在楼下走动的声音，想起那摞证件照，又开始伤心地把自己蜷成一团，泪流不止。

&esp;&esp;她想大哭却发不出声，拼命想回忆大学时期的陈樾，越记不起就越心慌，越心慌就越发记不起，仿佛连原本清晰的那个给她搬书的少年都要变成碎片。

&esp;&esp;她捶自己的脑袋：“记不起来了，真的记不起来了。”

&esp;&esp;陈樾上楼就见她蜷缩着，抓头发，哭得浑身是汗全身发颤。他以为她是因为下周要离别了伤心，不停安慰，但她眼泪越来越多，像有什么天大的遗憾和伤心事，叫她悲伤欲绝。

&esp;&esp;陈樾意识到她陷入了情绪崩溃，寸步不离地安抚，好不容易让她短暂睡去。

&esp;&esp;到了周日下午，孟昀头晕脑胀，睡到半梦半醒间，陈樾见她脸上红晕一直未褪，摸她的额头，唤她：“是不是发烧了？”

&esp;&esp;孟昀眼皮沉沉，往薄被里缩，贴在他怀中咕哝：“没有吧。我从昨天到今天一直很热乎。你别动，等我睡一会儿……上海冬天好冷，要是你在，我就不怕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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