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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3页）

&esp;&esp;她目光扫了圈室内，最后坐在单人沙发上，疲倦地抵着太阳穴，问：“行了吧？”

&esp;&esp;李医生正坐在桌前翻看着测量表，还有一堆在旁人眼中乱七八糟的体检结果，他调出沈岁知上次的诊断数据，进行简单对比。

&esp;&esp;几分钟后，他摘下眼镜，道：“强迫障碍有所缓解，还不错，睡眠质量怎么样？”

&esp;&esp;沈岁知想了想，“就那样，不吃药睡不着。”

&esp;&esp;“会频繁做噩梦吗？”

&esp;&esp;“偶尔。”

&esp;&esp;李医生点头，在纸上记录着，“现在看到锋利物，还能控制自己吗？”

&esp;&esp;她撸起袖子看了眼，才回答：“可以。”

&esp;&esp;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过后，复诊算是完成，李医生重新开了个单子，嘱咐她用药事宜，她大概听进去小半部分。

&esp;&esp;李医生见她这懒散模样，有些无奈，又突然想到什么，道：“对了，宋女士的恢复情况不错，配合治疗比原来积极多了。”

&esp;&esp;沈岁知的注意力好像这才集中起来，她挑眉，“那挺好的，没再对谁都摆黑脸了？”

&esp;&esp;“你可以去看看她。”他提议道，“这个时间段，她应该是在病房里看书看电视。”

&esp;&esp;沈岁知思忖片刻，在脑中模拟她跟宋毓涵见面后的场景，但距离二人上次面对面已经是一年前，也不知道这次会是什么结果。

&esp;&esp;算了，反正也没事，那就过去看看。

&esp;&esp;这么想着，沈岁知便去了趟隔壁的疗养院，因为李医生还在工作时间，于是他便让负责宋毓涵日常的护士来带她去。

&esp;&esp;宋毓涵的病房宽敞，若是晴天大抵采光极佳，窗台摆放着一盆风信子，为房间添了不少生机。女人在床上半躺着，正随手翻看书册，虽然年近半百，但她五官仍旧精致动人，不难看出年轻时是位美人。

&esp;&esp;沈岁知收回视线，伸手推开门。

&esp;&esp;宋毓涵闻声望来，在看清来人后，她原本淡漠的表情浮现几分诧异，让她下意识拧紧眉头。

&esp;&esp;“很惊讶？”沈岁知笑笑，搬个椅子坐在床边，“我以为你能想到，我会死皮赖脸回来找你。”

&esp;&esp;宋毓涵眼底闪过复杂感情，她冷声道：“你来干什么？”

&esp;&esp;沈岁知没答，余光见床头柜有个削了一半的苹果，她看着不舒服，便拿起来把它削干净。

&esp;&esp;她垂眼，指腹贴在凉薄刀背，嗓音漫不经心：“你好歹是我妈。”

&esp;&esp;这句话好似戳中了宋毓涵的痛点，她登时冷笑出声，讽刺道：“别，我不过就是你们沈家扫地出门的三儿，可受不起你这声‘妈’。”

&esp;&esp;随着话音落下，刀锋倏地偏离轨道，白皙指尖瞬间涌出血珠。

&esp;&esp;沈岁知定定看了两秒，觉得好像也不是很疼，但她怕自己上头做出什么神经事，于是便将苹果和刀放下。

&esp;&esp;“你非喜欢用贬低自己的方式来骂我，我无所谓。”她看向她，逐字逐句，“横竖我的存在也不干净，我早就清楚自己是个垃圾，这话你爱听吗？爱听我再多说几句。”

&esp;&esp;“少跟我阴阳怪气，你以为我不知道南婉和沈心语下绊子，你就这么窝囊？”

&esp;&esp;“是啊。”沈岁知翘起唇角，笑意却未达眼底，“那些钱和名，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更不是你的。”

&esp;&esp;话音未落，宋毓涵瞬间变了脸色，她勃然大怒，想也没想就抄起桌上玻璃杯，狠狠摔在地上！

&esp;&esp;噼里啪啦，易碎品被掷碎的声音听得人牙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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