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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3页）

&esp;&esp;帮人帮到底，但她如今说话囫囵，只能说些短句，没法替曹襄作答帮曹襄解围——她所能靠的只有如今婴童的身份，她病弱的身子。

&esp;&esp;虽然前世曾日日折磨她的蚀骨疼痛来得没有那么频繁了，现下也没有叫她感受到，但是凭她这苍白脆弱的样子，只需流下泪，就能叫旁人信了她的病痛。

&esp;&esp;先生正要向曹襄追问清楚这句话的意思，就见原本安静的曹盈大颗大颗的泪珠掉落，呜呜抓着曹襄的衣襟，娇声喊起了疼。

&esp;&esp;这可把曹襄给吓坏了，往日里曹盈真疼起来也没见她出声，一味地忍耐，现下是疼到了什么样的程度，才会喊出来。

&esp;&esp;他也顾不上再与先生废话了，惨白着张脸，抱着曹盈就要去寻父亲的帮助。

&esp;&esp;先生看着他火急火燎跑疾走而去的背影远去，又瞧了会儿仍搁置于桌案上的书简，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esp;&esp;可具体哪儿不对，他又说不上来。

&esp;&esp;比起课业，总是曹盈这侯府家的娇女儿要重要得多的。

&esp;&esp;先生说服了自己，便暂搁下了这桩事儿，自去看着书简琢磨先贤圣言了。

&esp;&esp;曹襄抱着曹盈，小心翼翼地用袖子替她遮着风，在游廊中一路疾行去往曹寿的书房。

&esp;&esp;今日平阳公主去了宫中不在府上，他只能寻曹寿帮忙。

&esp;&esp;曹盈本就是装的疼痛，想的是替他解围。如今困境已解了，她就没有必要再装了。

&esp;&esp;因此她轻轻推了推曹襄的胸膛：“哥哥，不疼了，不用去了。”

&esp;&esp;但是曹襄只当她是在逞强，根本没听她的话，只是道：“一会儿便见到爹爹了，爹爹会想法子的，盈盈你再忍一会儿嗷。”

&esp;&esp;曹盈劝不动他，只得安生地被他一路带往曹寿的书房。

&esp;&esp;平阳公主不在，曹寿打着看闲书的名号，实际正看着近些日子许多人向朝廷提出的意见。

&esp;&esp;这不仅仅是个人政见，其中牵扯着这些人的出身门的竹简揽藏在了怀里。

&esp;&esp;但竹简厚重，动作极大，曹襄没心思注意，曹盈却是看了个真切。

&esp;&esp;曹寿听曹襄说女儿又受病痛折磨，也是从立刻就抱过了曹盈，打量起了曹盈的样子。

&esp;&esp;但曹盈现下是真的没有被疼痛席卷，因先前饮下的乳酪，倒还有几分精神气，还好心情地舞着小手去揽曹寿的脖子。

&esp;&esp;曹寿享受着她的亲近，也感受得出她现下是真的没有病痛感觉，提起的心稍放下了。

&esp;&esp;见旁边的曹襄仍是忧心忡忡地焦急等着他拿主意，他便说：“盈盈现下应是无事了，你别担心了。”

&esp;&esp;“我怎么可能不担心！我这还是头一次听盈盈喊疼呢，她必是疼得不能忍了才与我说的！”曹襄却仍是不信，执意要曹寿去寻个医师来为曹盈看。

&esp;&esp;“襄儿你也知道，寻常医师对盈盈症状是束手无策的。”曹寿劝解了他一句，也提出了他被勾起的疑惑：“方才是盈盈主动与你喊得疼？”

&esp;&esp;“对啊，我正与先生问答他那一套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句子呢，根本答不上的时候盈盈就疼起来了。”

&esp;&esp;曹寿听了这话更觉出了些奇怪，便又细问了方才发生的事，得知曹襄能答上方才先生所问句子，也是得了曹盈帮助时，愣了一会儿。

&esp;&esp;他凝视着曹盈好一会儿，这才向曹襄道：“你先回学堂吧，先生若与你计较今天你没认真听课的事儿，你怕是就有的惨了。”

&esp;&esp;“惨便惨吧，大不了挨娘一顿打，还是盈盈的事重要，爹爹你若不寻医师也快去拿个办法啊。”

&esp;&esp;曹寿在他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嘣：“还需什么办法，盈盈现下也不疼了，下药还需对症，没有症状你让你爹我拿什么办法出来。”

&esp;&esp;他这么说倒也有道理，但曹襄看着曹盈没什么血色的小脸就仍放心不下，还是曹寿又催促了两次，这才离开的。

&esp;&esp;曹襄走了，曹寿将门合上，将曹盈放在了自己先前所坐着的椅子上，自己也蹲下身子与她平视，问道：“盈盈，爹爹说话你应是能理解什么意思的吧。”

&esp;&esp;曹盈本就没有想过要隐瞒，听他问便乖巧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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