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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第1页）

&esp;&esp;谢子文也是“啊呀”一声：“这小丫头，一身的水泽之气，难道……”

&esp;&esp;白秀才奔出去，对着鲤鱼离去的方向大喊：“鱼儿——鱼儿——是你吗——”

&esp;&esp;那抹红影已经看不见了。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萨满教拜火，拜山，拜日月星辰、风雨雷电。

&esp;&esp;伤逝

&esp;&esp;“师父！师父你还在吗？”鲤鱼攀住窗台，对着昏暗的床帐轻声唤道。

&esp;&esp;一丝声音也没有。

&esp;&esp;案几上的水碗，依然是她离开时的样子。筠竹老人躺在那里，安静极了。

&esp;&esp;鲤鱼的心狂跳起来。她想去师父身边探他是否还有鼻息心跳，却被一种莫大的恐惧拦住了。她一路狂奔回来，连口气都不敢多喘，此时却呆愣了足有一刻钟，不敢动弹。

&esp;&esp;“师父，师父师父！”她终于大叫起来。她飞一般跳进窗户，冲到床前，伸手去摸筠竹老人的脉搏。

&esp;&esp;微弱的一下，又一下，像小雨点在大池里。

&esp;&esp;筠竹老人微微睁开了眼睛，眼里亮着微弱的星光：“哟，小昀羲回来了。”

&esp;&esp;“师父。”她松了口气，一下子倒下来，抱住筠竹老人的躯体，“你吓死我了。”

&esp;&esp;筠竹老人抬起枯瘦的手，摸了摸她柔细的头发：“回来也好，回来也好。”

&esp;&esp;她慢慢坐直了，右手在他眼前张开，露出一朵晶莹剔透的冰花：“你看，琉璃碧兰。”白秀才施放的一小团冷气一直围护着这朵花，让它不至于太快化掉，连鲤鱼的眼泪也给冻在了上面，像是花上的露珠。

&esp;&esp;见到这朵冰花，筠竹老人顷刻也明白了，接过花细看：“哈哈，哈哈。”

&esp;&esp;“呵呵。”鲤鱼不高兴地哼了两下，“骗人精。”

&esp;&esp;“这不是为了让你……”筠竹老人悻悻地说，“没想到你回来了，我还没死啊。”

&esp;&esp;“咚！”鲤鱼一拳头敲在了床柱上。筠竹老人扁扁嘴，啥都不敢说了。

&esp;&esp;“你等着。”鲤鱼站了起来。她好像变高了，个子显得挺秀俏拔。

&esp;&esp;筠竹老人哀哀叫着：“小昀羲，不带欺负师父的啊！”

&esp;&esp;“想到哪去了！”鲤鱼斜瞪他一眼，“不是想吃鸡子羹吗，我给你做。”

&esp;&esp;麟州被困日久，连粮食都是稀缺的，何况鸡子。整个麟州，也就只剩麟州都监王凯那院子里那三只母鸡没被宰了。为了让筠竹老人能吃上杨家后人亲手做的鸡子羹，鲤鱼早就向王凯求来了两枚蛋，还打听了杨家后人。如今筠竹老人已在弥留之际，来不及找什么杨家后人，能赶上做个鸡子羹，已是万幸。

&esp;&esp;王凯的小厮把小炉子搬来了。鲤鱼就在筠竹老人床前做这道鸡子羹。

&esp;&esp;她洗净手和碗，又把鸡子细细洗净，在碗边磕了一下，没破，又磕一下，流黄了，鸡子壳跑到了碗里。她手忙脚乱地挑出来，又打了一个，这个碎得更彻底。

&esp;&esp;筠竹老人忍不住按着胸口，嘿嘿两声。

&esp;&esp;鲤鱼腹诽着，背过身擦了下眼角的泪，用微微发抖的手抓起竹箸，将碗里的蛋液打散。

&esp;&esp;没有羊脂，没有麻油，也没有酱油、料酒和臊子，能用的仍然只是一小包白盐，一小撮芫荽。白盐是王都监从自己的份里抠出来的，芫荽叶则采自屋瓦上干瘪墨绿的一株——它顽强地在屋瓦上熬过了干旱的时节，可最终还是物尽其用，为这缺油少盐的鸡子羹添了唯一一抹原味以外的香色。

&esp;&esp;蒸汽冒起，鲤鱼掀了盖儿，用手巾子把发烫的碗包好，将炖得嫩嫩的鸡子羹端到筠竹老人面前。

&esp;&esp;“香。”筠竹老人一句话没完，便吸溜了下馋涎，鲤鱼倒被他逗得笑了一下。

&esp;&esp;她扶起师父，拈起白瓷小调羹，先喂了他一勺汤，见他能咽得下去，便一勺、一勺将这没油星的鸡子羹喂进了他嘴里。

&esp;&esp;吃到庆功

&esp;&esp;回到抱琴楼，一落地，谢子文便嚷嚷起来：“慕容，我们回来了！快准备些好吃的！”

&esp;&esp;上楼来迎接的却是一个双眸闪闪的粉衣少女：“花奴病啦，现在凤先生帮着理事呢。你要什么吃的，跟我说就好。”

&esp;&esp;谢子文问：“你不是总在慕容身边转来转去的那只小狐狸么？”

&esp;&esp;小狐妖撅起嘴儿：“我叫阴绿桃，你可以叫我小桃，但不可以叫我小狐狸！”

&esp;&esp;白秀才忙问：“小桃，慕容生了什么病，要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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