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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第3页）

&esp;&esp;我后仰一些靠着椅背，目光落在他被垫高的那条石膏腿上面，“腿被架子压住的时候什么感觉？”

&esp;&esp;霍时安愣了愣，说，“就疼呗。”

&esp;&esp;我盯着他看，“发现自己腿没废掉是什么感觉？”

&esp;&esp;“怎么这么多问题？”他满脸的不耐烦，嘴上还是回应，“运气好。”

&esp;&esp;我哦了声，漫不经心的问，“运气能回回好？”

&esp;&esp;他的呼吸一点点粗沉起来。

&esp;&esp;我替他说了，“不能。”

&esp;&esp;说着，我的上半身前倾，手肘撑着腿部，“下回能长记性？”

&esp;&esp;“能……”

&esp;&esp;霍时安像是从魔障的状态里抽离而出，“你有个狗屁的资格跟我讲这个？初三那会你玩儿老虎机，两口袋的钢镚输得精光，跟我说以后再也不打了，结果呢？你自己说说，你后面打了多少回。”

&esp;&esp;我的脸一阵青一阵黑，妈的，怎么把这历史给忘了。

&esp;&esp;“不光这个，”他一脸农民翻身把歌唱的得瑟样，“其他的你没长记性的多得是，要我一样样掰手指头说出来？”

&esp;&esp;我抽着嘴角，“不用了。”

&esp;&esp;“真不用了？”他可惜的咂嘴，“要不你再考虑考虑呗。”

&esp;&esp;我心里烧起了无名火，“你烦不烦？”

&esp;&esp;“……”

&esp;&esp;霍时安扯扯嘴皮子，扭头看向窗外，深沉静默了片刻，忽然说，“以后工作的时候我尽量不想心思，操，我这几年起早贪黑，辛辛苦苦，拼死拼活的工作，还没过上一天享福的日子，可不能糊里糊涂就下去了。”

&esp;&esp;我知道他跟我不一样，不口头开支票，他在我面前是真的说到做到，这才松一口气。

&esp;&esp;“苹果吃吗？我给你洗一个。”

&esp;&esp;霍时安巨婴一样说，“想吃，但是要用牙咬。”

&esp;&esp;“……那你想怎么着？”我静静的看他不要脸，“要我一块一块咬碎了喂你？”

&esp;&esp;他的面部肌肉抽动。

&esp;&esp;这年头最容易不要的就是脸了，分分钟就给扒掉，谁怕谁啊？

&esp;&esp;我见他吃瘪，不吭声，就准备去挑果篮里的苹果，刚从椅子上起来，他就说话了，“糖呢？”

&esp;&esp;“什么糖？”

&esp;&esp;“喜糖啊。”他斜眼，“你不是去给人当伴郎了吗？”

&esp;&esp;我说，“喜糖我给同事拿回去了。”

&esp;&esp;他看我的眼神好像我给同事的不是喜糖，是传家宝，“你脑子抽抽了？不知道喜糖代表着喜气，就算要给，不会自己留一点儿？”

&esp;&esp;我有点发愣。

&esp;&esp;这话就像是从记忆里滚出来的，滚到了我面前，带着对应的那个片段。

&esp;&esp;有一回我表姐结婚，我把喜糖全给了别人，他知道了，就这么糙我，说喜糖是喜气，要自己沾一沾，别都送出去。

&esp;&esp;那会儿我还说他迷信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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