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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2页）

&esp;&esp;我俩当时都还太稚嫩，顶不住那些要命的压力，崩了。

&esp;&esp;崩了的后果就是，我俩在青春的尾巴上各种暴躁，各种爆炸，顾不上照料爱情的小嫩苗。

&esp;&esp;高考结束的那天晚上，我俩凑一块儿喝大白梨，向对方吐槽自己成长的烦恼，吐槽完了，我说我要出国了，他说那祝你前程似锦。

&esp;&esp;就是那样子分的。

&esp;&esp;开始的时候是天时地利人和，分手的时候也是天时地利人和。

&esp;&esp;都非常的自然而然，包括重遇后的相处。

&esp;&esp;不管怎么折腾，我俩的俗套爱情故事里，从头到尾就只有我跟他两个人，没有

&esp;&esp;霍时安是单眼皮，眼尾上挑且狭长，而我是双眼皮，眼睛大，形状圆，快赶上他两个了。

&esp;&esp;我俩现在就是所谓的大眼看小眼。

&esp;&esp;我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esp;&esp;他大概是被我传染了，喉结也跟着上下滚动。

&esp;&esp;距离太近了。

&esp;&esp;近的我一呼出气息，他就吸进肺腑，我俩交换着来，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湿润，且闷热，让人没抓没挠的难受，想干点什么。

&esp;&esp;我哑声开口，“你……离我远点？”

&esp;&esp;“行。”

&esp;&esp;嘴上这么说的，他的举动却跟我唱反调，中邪一样往我眼跟前凑，鼻尖抵上我的。

&esp;&esp;我脑子里的某根弦猛地一下颤抖，随之而来的是我十九岁那年的夏天，阁楼上的单人床，晃啊晃的，晃了一整个下午。

&esp;&esp;回忆好像也在这一刻传染给了他。

&esp;&esp;因为他看我的眼神像锅里烧热的麦芽糖，黏糊糊的，拖着又甜又烫的糖丝。

&esp;&esp;先前要把我弄死的愤怒样早他妈不见了。

&esp;&esp;我看见霍时安的脑袋开始一点点往左摆动，幅度很小，却很坚定，这是他要亲我的动作，我俩在一块那会儿，他每次亲上来的时候都这样。

&esp;&esp;现在还是一样的，没有变。

&esp;&esp;我看着与我呼吸相融的霍时安，像是被拖拽进了一个漩涡里面，分不清现实跟记忆。

&esp;&esp;就在我俩快要亲到一起的时候，他工作用的那部手机响了。

&esp;&esp;我的感官跟行动能力都慢慢恢复过来，就是有些脱力，一时提不起劲儿，只能靠着沙发轻轻喘气。

&esp;&esp;霍时安听我喘气，背部绷了绷，他大步走到一边接的电话。

&esp;&esp;那头是他经纪人的声音，尾巴着火了似的嚎叫，问他在哪儿，是不是想翻天。

&esp;&esp;他看着我，眼神黑沉沉的，深不见底，不知道在想什么，耳根整个通红，话是对经纪人说的，简明扼要，“我马上回去，挂了。”

&esp;&esp;这通电话像龙卷风，卷走了小沙发上的暧昧与躁动。

&esp;&esp;霍时安把帽子跟口罩一一戴上，两部手机叠一块塞进了背包里，一言不发的往门口走，开门前一刻他没回头的说，“方淮，以前我跟你讲道理，你嫌我烦，嫌我罗里吧嗦的，现在我不讲了，我改了，你倒是讲上了，比我还啰嗦，过去现在，影子什么的，操。”

&esp;&esp;他意味不明的嗤笑了声，顿了顿，低声开口，“我拉着你打游戏，不是想你变回以前那样的游戏疯子，就是想跟你有一个共同话题，不想我俩在一起的时候，除了过去就没的聊了，那太糟心。”

&esp;&esp;“好歹我们也是认识了十几年，一起长大的，别搞的几年没见就跟几辈子没见一样，要是你有别的感兴趣的东西，也可以跟我说，我有时间研究研究，编程就算了，我不想年纪轻轻就迎来中年秃顶危机。”

&esp;&esp;说完就开门走了。

&esp;&esp;我还没捋好他的那番话，就收到了他的微信：游戏晚上打！后面还跟个微笑的表情。

&esp;&esp;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觉得那表情挺欠揍。

&esp;&esp;我想起苗苗买的大白梨还在袋子里忘了拿出来，就去捞一瓶喝了两口。

&esp;&esp;神了。

&esp;&esp;竟然还是原来的味道。

&esp;&esp;傍晚的时候，苗苗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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