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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节（第2页）

&esp;&esp;时温渐渐有了困意，眼皮开始打架。

&esp;&esp;“温温。”

&esp;&esp;陈迟的声音很轻很轻，几乎是气音，不知到底想不想她听见。

&esp;&esp;“我在办公室做了个梦。”

&esp;&esp;时温呼吸也很轻，听到他的话，没过脑子条件反射问：“什么梦？”

&esp;&esp;“梦到了我小时候。”

&esp;&esp;时温脑子清醒几分，揉揉眼。

&esp;&esp;陈迟抵着她的脑袋，眼睛紧闭，声音低沉如空旷舞台上的大提琴。

&esp;&esp;“我小时候叫陈迟生，因为我父亲叫陈生，他很喜欢小孩，等了几年我才出生，所以加了个迟字，后来他们离婚了，生就被去掉了。”

&esp;&esp;“……其实我父亲，不是失足坠楼的。”

&esp;&esp;时温彻底醒了。

&esp;&esp;她没吭声，抬起头看他。他依旧闭着眼。

&esp;&esp;“我躲到阳台上，他拿着酒瓶找过来，忽然哭了。”陈迟睁开眼，眼睛漆黑如同死水，没有任何波澜和情绪起伏，“他用他那只废了的手摸了摸我的头……又后退，靠着阳台故意让自己跌下去的。”

&esp;&esp;时温眸子一凝，脑子嗡嗡作响。

&esp;&esp;任赤当初说，警察在远处监控上看到的是，陈迟躲在阳台上，男人一手拎着酒瓶一手打了一下陈迟，然后大概喝太醉，没站稳不小心翻出了护栏。

&esp;&esp;“他最后对我说，他的手是沈家人弄废的……”

&esp;&esp;陈生是学生化的，要靠手做实验，生物制药是他一生的追求，也是他唯一的价值。没有了那只手，他什么都不算。

&esp;&esp;“陈迟……”时温声音酸涩，搂住他。

&esp;&esp;他又开口，声音平波无澜，“沈陌说要把沈氏当成我们的新婚礼物，她会出国，再也不回来了。”

&esp;&esp;时温怔忡。

&esp;&esp;出国再也回不来了？

&esp;&esp;去国外养病吗？

&esp;&esp;或者，其实她……

&esp;&esp;时温不敢想。

&esp;&esp;时温摸上他的脸，安抚她，想到什么，忽地问：“陈迟，你相信人可以重生吗？”

&esp;&esp;“不知道。”他说，手在她腰间徘徊，“不过如果你重生了，也必须来到我身边，不可以躲起来。”

&esp;&esp;时温：“那如果你重生了呢？”

&esp;&esp;他忽然不说话了，吻了吻她的额头。

&esp;&esp;她若有所思，抬头看到他下巴长出的胡子，碰上去，手指横着划过。

&esp;&esp;“无论重生多少次，我都会走向你。”

&esp;&esp;陈迟蓦地低头含住她的手指，她一个激灵。他挑起嘴角，眼底爱意泛滥，紧紧抱住她。

&esp;&esp;好一会，说：“待在你身边，什么都好了。”

&esp;&esp;时温有时会想，陈迟的一些性格，是出生就这样，还是因儿时遭遇影响。

&esp;&esp;但都不重要了。他现在好好的，他们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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