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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第1页）

&esp;&esp;收回了手，雨声一瞬间就停止了。沈悦捂住嘴，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然后，她打了个电话给萧牧。说晚上七点半见，有重要的事情相告。

&esp;&esp;萧牧说：“那就去锦绣大酒店。”

&esp;&esp;好不容易等到了下班。去的路上，却遇上堵车。望不见头的车海，缓慢地游动。她心情不好，盯着路边的臭水沟。发呆。

&esp;&esp;耳边，仿佛能听到某个大雨倾盆的夜晚，臭水沟里汩汩的污水积蓄，涌向那纠缠不休的黑暗。起起伏伏的汪洋中，露出一具绿油油的尸体……她又想吐了，但这是别人的计程车，她强忍着，下了车又买了一易拉罐饮料，一口灌下去才好受一点。

&esp;&esp;该死，还是不适应看尸体呢！

&esp;&esp;邀请的地方，还是萧牧指定的。只不过来的时间不太巧，锦绣大酒店今天打折。到处都是人山人海的。说是之前因为万世轩落海的事儿，锦绣大酒店的口碑直线下滑。为了挽回名誉，酒店的老板说：“情侣吃饭半价，情趣房间免费。”

&esp;&esp;喜感的效果就是，除了他们两个。其余桌都是情侣。

&esp;&esp;好在时间挺早，情侣们都在外面看夜景，总算有安静一点的环境谈事情。

&esp;&esp;“今天有什么收获？”

&esp;&esp;“有。”她不想说，先扔给萧牧一张画。上面绿油油的一片，粗看，是个人的形状。但是仔细看，这个人的体格却是膨胀到可怕。尤其是肚子，可以称作一个充满气的皮球了。萧牧是军人，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巨人观。”

&esp;&esp;人死后，由于身处特殊的密闭环境（如下水道，密室）。尸体腐烂的气息积蓄在体内，散不出去。就会形成这样的“巨人观。”

&esp;&esp;沈悦艰难地说着：“万常青刚来大连的时候，杀了这个人。他叫做白延庆，是当时大连的地产商人……”她又拿出另一张画：“而这一件陶俑，就是从这个人身上取下来的。”她说：“万常青布置了一个诱捕计划。”

&esp;&esp;萧牧看了看两幅画：“那我去调查一下白延庆的案子。”

&esp;&esp;谈完了事情，然后就是吃饭。但是周围到处都是秀恩爱的人群，别人在接吻，拍照，拥抱，成双成对。你恩我爱，他们这一桌，死气沉沉。还有死人的图像，和死人的故事。别人的幸福，和自己的孤独。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沈悦忽然很不甘心，但是面对萧牧，面对他们已经结束的感情。所有的不甘心，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esp;&esp;连蛋糕吃到嘴里也是苦的，苦涩得让她蹙起了眉头。却听到萧牧问：“怎么，身体不舒服？”

&esp;&esp;她也不掩饰自己的感情：“萧大哥，这家酒店太讨厌了。以后我再也不来了。”欺负他们这一桌的单身狗！

&esp;&esp;“阿悦。”萧牧显然不想谈这个。

&esp;&esp;“什么事？”

&esp;&esp;“万常青生日聚会上的事情，你到现在还无法原谅吗？”

&esp;&esp;呵呵，事情都过去快半年了，现在说，有什么用呢？她说：“你不说，我都快忘了。萧大哥，其实我一点都不怪你。那不是你的错。”

&esp;&esp;但是，不怪你，不是你的错，不代表能够不在意。

&esp;&esp;“阿悦，对我来说那算是失策。你记仇，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请你记住了，间谍

&esp;&esp;沈悦保持微笑，内心冰冷。

&esp;&esp;进了万家大门，四五个保安。再往前走，管家，菲佣，一道道门，一群群人。跟过海关似的严谨又热闹。

&esp;&esp;好不容易，沈悦看到了万世集团的创建人——万常青万老爷子。老爷子转过身，清癯精瘦，这一霎那，面前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和陶俑记忆中，三十年前的那个中年人对上号了。

&esp;&esp;他就是凶手。当年意气风发，现在年近古稀。

&esp;&esp;他们来的不是时候。夕阳慢慢沉了下来，老人家习惯这时候，靠着躺椅回忆过去的辉煌点滴。而沈悦看到万常青的目光落在书房左边，她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看到一座小叶紫檀的灵位，上面的字被盖住了，四周垂下白色纱帐。

&esp;&esp;老人看着它的眼神，十分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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