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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第1页）

&esp;&esp;“我还有事，恕不奉陪。”赵宣行了一个雅致的礼，留下一句话离开。

&esp;&esp;骨灰坛子又破又旧，不晓得赵宣从哪个乱葬岗挖过来膈应人。

&esp;&esp;骨灰坛子放一楼，王唯一和殷长衍住二楼。临江院子归属一天未定，他们就不能挪骨灰坛子。但相应的，赵宣也没有权利将两人扫地出门。

&esp;&esp;就是双方互相折磨，谁先受不住谁就输。

&esp;&esp;“今天中午吃什么？”殷长衍问。

&esp;&esp;“酒酿汤圆。”

&esp;&esp;“上次煮的你只咬了一口，嫌它粘牙。”

&esp;&esp;“可是糯米辟邪。”

&esp;&esp;床板底下正对着骨灰坛子，怪晦气的。

&esp;&esp;王唯一灌了两大海碗酒酿，撑到挺着肚子、手扶腰在屋里转圈圈。

&esp;&esp;等到没那么难受，取了一块小帕子用水打湿，擦拭骨灰坛子上头的灰尘。“估摸着我们以后要长久地比邻而居。殷长衍这个人爱干净，苍蝇进来都得先进皂角粉里打个滚儿。我给你擦了，你可别半夜吓我。”

&esp;&esp;汤汤水水喝多了，王唯一大半夜醒来尿急，想上厕所。

&esp;&esp;殷长衍睡姿板正，双手叠放在胸前，一晚上就这一个姿势。

&esp;&esp;茅房在院子后门那儿。王唯一纾解了，抬步上楼梯。

&esp;&esp;下意识瞟了一下一楼。

&esp;&esp;一楼坐了一个女人，浑身湿漉漉的，脚下聚了一滩水渍。

&esp;&esp;“你是谁？来我家做什么。”声音在寂静的夜中十分明显。

&esp;&esp;殷长衍立在二楼，屈肘撑着扶梯，夜风吹起长发四处飞舞，“你在跟谁说话。”

&esp;&esp;“有个女人坐在咱们家大堂咦，人呢？”王唯一指给殷长衍看，那里一个人影都没有，静静地立了一个骨灰坛子。

&esp;&esp;殷长衍移回目光，下楼去牵王唯一，“是不是睡迷糊了？走，回去休息。”

&esp;&esp;她分明看见了。

&esp;&esp;次日中午。殷长衍问吃什么，王唯一继续点酒酿汤圆。

&esp;&esp;甜丝丝的，黑芝麻馅儿特别香。主要是辟邪。

&esp;&esp;不出意外，大半夜又被尿憋醒。

&esp;&esp;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叫上殷长衍，免得他不相信。

&esp;&esp;还没推，殷长衍睁开眼皮，眸子里无半分睡意。

&esp;&esp;披上衣服，一手牵桌边的灯笼，一手牵她，“走。”

&esp;&esp;王唯一上完厕所，上楼梯时又看见了浑身湿漉漉的女人。

&esp;&esp;她这次坐在板凳上，怀里抱着骨灰坛子，愁容满面地看着漆黑一片的江面。

&esp;&esp;转过头，头破了个黑窟窿，脸蛋上烫了一个烟圈，耳鬓簪了一朵金黄色的油菜花。

&esp;&esp;她在看我。

&esp;&esp;王唯一下一秒就否认了这个想法。女人转回去，盯了一会儿江面，又转头她一直在重复这几个动作。

&esp;&esp;揪了揪殷长衍的袖子，轻声道，“信我说的了吧。”

&esp;&esp;“我看不见你眼中的东西，”殷长衍冰凉的手指与她交缠，挡在她身前，“你说有那就有。”

&esp;&esp;殷长衍一出声，女人又没了踪影。

&esp;&esp;骨灰坛子静静地搁在凳子上，地面是一大片水渍。

&esp;&esp;噫，新邻居怪渗人的。

&esp;&esp;王唯一贴了贴殷长衍。

&esp;&esp;回房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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