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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只怕对手此刻正在酝酿计划,等着挑拨官民冲突。北燕的暴乱恐怕是避免不了了。
&esp;&esp;北燕城破,也不知她们是否还能如上一次那么幸运,顺利躲过。
&esp;&esp;蝗虫一过,老太太忙使春桃来喊了灼华过去。
&esp;&esp;“听说你早早在府里囤了些陈米?各寺、道观甚至庵堂也送去甚多?”老太太拉了灼华坐下,“你似乎早就料到了今日灾祸?”
&esp;&esp;如今灾情一现,怕是不只老太太要问,好些人都想问吧?
&esp;&esp;“祖母还记得三个月前那颗被累劈成两半的榕树么?您看。”她取出一本县志翻给老太太看,书本颇有些年代,书页灰黄的有些破烂,证明它容纳的历史十分悠远:“八十年前,那颗榕树还没有那么高大的时候也曾被劈过,后来那年北燕遭了大冰雹,不止庄稼全被砸烂连着房舍也毁坏严重,百姓伤亡甚多。”
&esp;&esp;老太太挨着窗边的光亮细细一看,果真有此事。
&esp;&esp;蝗虫掠过之后的天空还是那么明朗,老天似乎忘了去同情它普照下的子民,枝影落在窗纱上显得那么单薄,灼华道:“虽说大约也只是凑巧,可我心中一直慌着,一旦百姓与大灾,父亲怕是要头痛的。所以便想着趁着陈米出仓贱卖时囤下一些送去寺里,在送出陈米时也不曾叫人隐瞒,但凡有香客听到,愿意信的,这时候家中想来也已经囤下些米粮了。”
&esp;&esp;老太太十分赞赏的同时,也觉得她十分大胆,道:“很好,哪怕无有今日之灾,只当多做几回布施也无不好的。”
&esp;&esp;秋日的外袍上绣了朵朵霞色的云,让那素白的面颊看起来有一丝红润,只是那红润在寥落的窗影里少了青春的鲜润,灼华点头道:“毕竟咱们身为官眷,孙女不敢拿府里的名义大肆囤米,一旦引起恐慌,怕是适得其反,所以只能送去各寺,而家中只少许囤一些。希望这杯水车薪,也能有所用处。”
&esp;&esp;老太太频频点头,拉着她的手拍了拍,“是,大肆收米确为不妥,阿宁想的很周到。百姓家中应是尚有余粮的,待到官府开仓后,咱们再架粥棚。”
&esp;&esp;“好。”
&esp;&esp;老太太话头一转,面色严肃道:“冬生去苏氏那里也快有一月了,却迟迟没有动静。我知道你私下见过她,不过问是祖母信你。若说先前不动手,是为了除净她的暗装,可如今如何还留着她?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esp;&esp;上回苏氏使人下毒,灼华却只点破,甚至都没有要追究,老太太心中的疑惑自然盘踞不去。
&esp;&esp;灼华垂了垂眸,长长的羽睫好似寒鸦于寒冬中欲起飞,扑腾着乌黑的翅,在眼窝里留下一抹浅青色的影子:“祖母,可再给我些时日么?”
&esp;&esp;老太太眉间皱起纹路,无有怒意,只是担忧,“这是连祖母也要瞒着了?”
&esp;&esp;灼华靠着老太太的肩头,沉闷的声调里是全完的依赖:“不是不能说,只是一下子不知从何说起,阿宁从未想着瞒祖母。有些问题我还在查证,也需要时间和证据证实自己的猜想。待到查证,阿宁会全部告诉祖母。”
&esp;&esp;“你们到底再查证什么?你要叫冬生做什么?”老太太掰正她的身子,忧心道,“好孩子,告诉祖母,祖母会为你做主的。”
&esp;&esp;灼华摇头,嘴角习惯性的弧度里有惘然的痛苦。
&esp;&esp;老太太心中担忧却也不敢太逼了她,终是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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