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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场13（第2页）

&esp;&esp;“肿瘤与下腔静脉有粘连啊。”石主任理直气壮地回答。

&esp;&esp;梁主任立即追问：“那你怎么不上台呢？”

&esp;&esp;“开始没想到粘连会那么重呗。等我刷手上台的时候，小谢和小李已经干上了。这个手术最难的部分是小谢和小李完成的。”

&esp;&esp;俩人一唱一和的，不过是想让陈文强接受那是个意外。而外科手术会遇到意外，那与正常情况的比率，基本是1：1的。

&esp;&esp;陈文强见梁主任和石主任说的热闹，明白他俩心中所想。又见杨大夫肯正确认识自己的错误和不足，他也不是那种要逼得人走投无路的性格，便也就委婉地应了梁主任和石主任的求情。

&esp;&esp;他端起酒杯，对杨大夫说：“这样的事儿，常规是等患者出院以后，才拿到院务会上讨论的。我虽是负责医疗的院长，但在秉公处理之外，我还是外科大夫，自然也不愿意我们的外科大夫们，以后遇到跨职称的、难一点的手术就打退堂鼓。你能够认识自己的不足，知耻而后勇，过去就过去了，咱们该怎么工作就怎么工作。”

&esp;&esp;杨大夫连声感谢，向陈文强敬酒，梁主任等立即陪着举起了酒杯。

&esp;&esp;众人再度干杯以后，梁主任借酒就说杨大夫：“你多少也刚强一点儿，一个大老爷们的，心狠一点儿，也就不会出麻爪的事儿了。你看小谢和小李，他俩那个在台上不是杀戈决断的性子，从来动手不带含糊的。老石，你说是吧？”

&esp;&esp;石主任点头：“小谢和小李是干脆利索，是外科大夫的好材料。不过像老杨这样的性格，做同志、当朋友处着，咱们大家都放心。但是当外科大夫，他是缺少了一个当机立断的狠字了。天性而已，各有利弊。来，喝咱们的酒。”

&esp;&esp;陈文强很给面子地又端起酒杯：“喝酒。”半杯酒入口，他又赞道：“今天这酒好。”

&esp;&esp;“那是，茅台酒呢。也就友谊商店才常年有这酒卖。”石主任达到目的，就跟陈文强和梁主任说起茅台酒来。酒桌上谢逊最年轻，他少不得跟杨大夫抢倒酒的权利。几个男人所说笑笑、热热闹闹的，一瓶白酒就下去了。

&esp;&esp;杨大夫还想再开一瓶，陈文强说什么也不让。“这酒好，但咱们也不能贪杯，喝酒的日子才能长远。是不是啊，老梁？”

&esp;&esp;“是啊，咱倆这几个月算是把烟戒掉了。只剩下这点口腹之欲，可得长长久久的。”

&esp;&esp;

&esp;&esp;楼上喝酒讨论病例，楼下李敏、穆杰、小芳在一起吃晚饭。看着昨天还一人一个方向坐着的新餐桌，今天就空了一块了，李敏微微有点儿情绪低落。

&esp;&esp;穆杰猜到李敏心中所想，握住李敏的手劝她说：“下周日，爸妈会一起来看你的。”

&esp;&esp;“会吗？我妈跟你说了？”

&esp;&esp;“周末前，我打电话给他们。请他们过来住一晚。不耽误周一上班的。”

&esp;&esp;“那还是算了。我周日值班，他们来了我也不能在家。没事儿的。我都习惯了。上大学的时候，也是一、两个月见一次面。”

&esp;&esp;穆杰顿觉被安慰的应该是自己，是离家千里求学的大学生了。那些人大多数是半年才回家一次，有的还是一年呢。至于像自己这样特殊到十年未回家的，唉，不提也罢。

&esp;&esp;李敏看穆杰那样子，以为他想起来回家的不愉快了，就转换了话题说：“你说让老三给你买电脑，行不行啊？好几千的东西呢。”

&esp;&esp;“他可以的。要是我晚两天回来，不是回来的这么匆忙，电脑我就一起带回来了。”

&esp;&esp;李敏笑笑，不去戳穿他在京那几天，和自己弟弟加起来，兜里的钱也不够买电脑的事实。

&esp;&esp;“他下午说了送回来？”

&esp;&esp;“他打电话是这么说的。他也没说他什么时候送。不过等他送回来，你那个讲义可以在电脑上处理。”

&esp;&esp;“？”

&esp;&esp;“我看你那讲义，也是打印的材料，你问问陈院长他那儿有没有保留保存，在底稿上修改，你就不用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了。”

&esp;&esp;“真的可以？”

&esp;&esp;“是啊。这有什么奇怪的？你没学计算机么？”

&esp;&esp;“学了，我们就学了一个basic语言。一周二次课，上了二个半月。在上课的第一天，老师拿了一张山口百惠的照片给我们看，告诉我们是电脑打印的。”李敏用手比划了有两个八开大纸面积的照片，然后又说：“比我们结婚照还要大。可等我们上完课、考完试了，老师说我们不是计算机专业的，要想学会那个，还得再学什么语言。”

&esp;&esp;“那个很简单。等电脑到了，我可以示范给你输入命令语句、教你做。”

&esp;&esp;李敏晃着脑袋说：“不学。我们去年的继续再教育就是学dos，我认为真没必要。”

&esp;&esp;“21世纪人人都会用电脑的，你不会用就会被淘汰。”

&esp;&esp;“打住。我们计算机课老师也那么说。最后上机的时候，哎呦，put，enter，backspace……我想等老师描绘的时代到来，就是机器人能替代大夫给患者看病、做手术的时候，肯定不用一行行地输入命令，估计是说话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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