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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节（第2页）

&esp;&esp;顾溪亭躬身行礼。

&esp;&esp;这儿不是白日里文武百官上朝用的大殿。在那儿，圣上说句话还得靠着太监们传声才能叫殿外的人听到声音，这儿却不用。

&esp;&esp;隔着门，顾溪亭把方才皇室父子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esp;&esp;“禹王，从一开始就是在做戏。”

&esp;&esp;圣上闭眼，长长叹了口气，“好一场戏。他连最疼的这个儿子，也拿出来利用了。”

&esp;&esp;顾溪亭沉默地立在御案前。

&esp;&esp;禹王那出戏，但凡是有脑子的人，兴许都看得出来。

&esp;&esp;戏虽然拙劣，演技也实在粗鄙，可想到目的不过就是在人前表露禹王府的无害，再度把所有黑锅往已经死了的世子身上丢，便也觉得差不多就这样了。

&esp;&esp;往日连皇城司都不好查探出什么的禹王府，什么时候没了门墙院子，王妃发疯打砸这样不能外传的消息都能被传得满城皆知，沸沸扬扬，仔细想想便知道这里头有的是问题了。圣上勃然大怒，摔碎了手边的茶盏：“朕的儿子！朕舍不得伤一根毫毛的太子，居然是个蠢钝的，连禹王那长子都不如！”

&esp;&esp;茶盏“砰”一下砸碎在眼前。

&esp;&esp;顾溪亭不动如松，垂着眼帘，似乎没有受到任何惊扰。

&esp;&esp;“卫祯卿是真的傻了，是被人活生生害成了现在的样子。要不然，以他小时候的聪慧，禹王府世子之位，还有谁能坐。”

&esp;&esp;圣上怒不可遏，恨不能把太子提溜回来，狠狠打上几板子。

&esp;&esp;“他倒好。看不出禹王府的沟沟回回也就罢了，也看不出人心好歹！”

&esp;&esp;顾溪亭看圣上站起身，走到自己身边，又摇头叹气，背着手在身边踱步。

&esp;&esp;“这臭小子……这臭小子，朕都想抓了医官过来问一问，当年皇后产子后是不是被抱错了孩子。这臭小子，怎的……怎的就连皇后的聪明都不像一分！”

&esp;&esp;皇后聪慧，虽与圣上的感情并不深厚，可也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做了这些年母仪天下的皇后。

&esp;&esp;“这臭小子……压根不知道他的性子到底像谁！”

&esp;&esp;太子的性子仔细想想，的确是不像圣上，看意思似乎也不像皇后。不过也不像禹王就是了。

&esp;&esp;顾溪亭想。

&esp;&esp;要是像禹王，大概这宫里头就得死上一批人了。

&esp;&esp;圣上正值壮年，即便有一日要退位，只怕还要等下几十年。圣上膝下除太子之外，另外还有几个子嗣。但太子既然已经立下，圣上百年之后，必然是太子登基。

&esp;&esp;太子如今也有子嗣，太子之位越发稳固，且这些年从不见他行将踏错，满朝文武都觉得往后的日子能太平很多年。

&esp;&esp;毕竟，皇权争斗一向都是历朝历代最大的问题。

&esp;&esp;气饱了，圣上挥了挥手：“不提那臭小子了。皇城司近日将禹王府再盯紧一些，想办法往里头安上察子。”

&esp;&esp;“需费些功夫。”

&esp;&esp;圣上眯眼看他：“你自入皇城司后，朕鲜少见你说一句‘难’。”

&esp;&esp;顾溪亭拱手：“禹王府确实不好安插人手。禹王是个疑心颇多的人，身边的丫鬟妾室，但凡有谁敢多问一句不该问的，皆会立即毙命，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便是无意间问了什么，碰了什么也只死路一条。”

&esp;&esp;原先世子活着时，还偶尔能从他在外头养的睡的那些女人嘴里打听到些消息。世子一死，单禹王府内，便有了难处。

&esp;&esp;“你再试试。”圣上道，“朕信你想得出法子。”

&esp;&esp;顾溪亭一时沉默，没多久，忽又开了口：“臣若是办成了，陛下可能应允臣一件事？”

&esp;&esp;“什么事？”

&esp;&esp;“臣，恳请陛下能为臣……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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