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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初依露出遗憾的表情,还是迟了些……视线不舍得离开远处的三轮车。
&esp;&esp;那边卖豆腐皮牛肚的阿姨已经看到她,对她招手,“初依!”
&esp;&esp;初依走过去,那阿姨招呼前面的几个学生给她让地方,笑着说,“吃几串?”
&esp;&esp;初依说,“不,不吃了……”语气很犹豫。
&esp;&esp;“又嫌不好看,”阿姨很善解人意地说,“那我给你涮好,和平时一样,你站后边巷子里吃去,没人看。”
&esp;&esp;旁边几个都是女孩,顿时哄笑起来。
&esp;&esp;这样一笑,初依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她说,“那我要多点你秘制的辣椒酱。”
&esp;&esp;“哄——”旁边女孩们又笑。
&esp;&esp;阿姨也笑,对女孩们说,“以前我在小学门口卖,后来那学校拆了,我才来这中学门口卖。她一直吃!”
&esp;&esp;初依侧头看女孩们,都是花一般的年纪,这阿姨是她小学同学的妈妈,做东西很干净,她也就笑说,“等你们上了高中,一定还中午拐弯来吃。”
&esp;&esp;一个女孩立刻回道,“因为你就是对不对!”
&esp;&esp;初依被噎,她接过阿姨递过来的豆腐皮,说,“现在的小孩不得了,反应都快。”
&esp;&esp;阿姨给她刷上芝麻酱,又打开一个大罐子,倒了秘制辣椒酱出来,一边说,“不是人家反应快,是你从小就嘴笨,不过现在小孩是聪明,都不知道吃啥长大的。”
&esp;&esp;“吃这个!”一个女孩晃着手里的牛肚,话没说完,忽然脸色一变,推着旁边人就向旁边躲。
&esp;&esp;阿姨和初依都循着视线看去。
&esp;&esp;正看到几个年轻男孩从学校揪着个男孩出来,推推搡搡,把人拉到了旁边的巷子里。周围人躲瘟疫般。
&esp;&esp;几个女学生都变了脸色,“来劫钱的吧?”
&esp;&esp;“昨天也来了。”
&esp;&esp;“昨天打的刘超,刘超今天都没来上学……”
&esp;&esp;阿姨转头,对初依说,“你吃饭的地方被占了。”
&esp;&esp;说的是那条巷子。
&esp;&esp;不过这次再没人笑。
&esp;&esp;初依收回视线,问旁边的女孩,“昨天也来了?那就是说,不是你们学校的人,你们现在也有校园暴力了?”
&esp;&esp;被问的小女孩点头,“不知道。”她催促旁边人,“快点吃,要不咱们走吧。”
&esp;&esp;大家扔下竹签子,脸上都是怕被殃及的恐惧,但却没有动。
&esp;&esp;周围的人,也都不动了。
&esp;&esp;大家都望着那巷子,不想走,也不敢靠近。
&esp;&esp;面对暴力,不想屈服,却又无能为力的时候,大多是这种茫然的样子。
&esp;&esp;巷子里传出来打人的声音。
&esp;&esp;空气变得稀薄,紧张。
&esp;&esp;大家都茫茫然地站着,物伤其类,却又不敢施以援手的鹌鹑样。
&esp;&esp;初依抬手,阿姨伸手接过她手里还没有吃的竹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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