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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一件,也是纯白的,是留给我的。”我垂下眉,细细说与他听。
苏风溪便要解下身上的大氅,只道:“左护法亲自猎的皮草,最上等的该有他一份。”
我按着他的肩膀,不想让他去解:“我去把司徒宣的那件要回来,再送他便是。”
“送人的东西岂有要回的道理,左护法劳苦功高,当得这一件衣服。”
他这么说,不过是不想让司徒宣缺了这一件衣服罢了,我松了按着他的手,叹息道:“我那件送左护法好了,你刚说的,送人的东西岂有要回的道理,一件大氅,算不得上品的东西,回头我自个再寻便是。”
苏风溪没再说话,大抵是被我一句话噎住了。
他总是这样,不经意间就透露出对那司徒宣的好来,担忧他吃不饱穿不暖过得不好,连一件衣服,也要为他争。
我离开了议事厅,踩在厚实的雪层上,我来时雪尚未这么大,又仗着身负魔功,没穿什么厚实衣服,这一走竟有几分凉意。我思考着要不要回去避下雪,身上骤然一暖。我低下头,瞧见了黑色的皮草,苍白的手指飞速地帮我系上了带子,又悄然消失。
我心头一暖,笑道:“苍牧,你把这件套在了我身上,不觉得冷吗?”
“你若病了,又徒生诸多事端。”
我环顾一圈,没看到他的身影,他的隐身是我爹亲自调教的,但这难为不了我。我弯下腰,低头开始团雪球,手指尖运起了魔功,须臾便团了二十几个,他也没出声拦我,总是无奈的。
我捧起了雪团子,飞速地向四周砸去,二十余个团子,大多数都落了空,但也有几个命中了目标,像是触碰到了什么,骤然下降。
我顺着雪落的痕迹提气上前,虚空地抓了一把,总算攥住了他的衣角。
他一身单衣,神色淡淡,胸口处还有我砸中的雪球留下的痕迹。那眼里一闪而过的宠溺并非我的错觉,我抓紧了他的衣角,欺身上前,咬上了他的嘴唇。
他的唇肉很厚实,我爹说过,那模样一看就是重情之人。我试探性地伸出了舌头,才发觉他早就放开了齿间,包容似的让我进去,他宽厚的舌头同我的交缠在一起,温柔又甜腻,一双手臂越过我的腰间,死死地箍住了我的腰身。我亲了一会儿,松开了他的嘴唇,却抓着他的衣角,好叫他不要跑那么快。
我的脸有些烧得慌,连命令的话语说出来都有些急促的味道:“这大氅极为宽大,我们一起披着。”
“教主莫不是忘了,若是运起内力,从此处到您的住处,不过几个屏息。”
他这话说得真坏气氛,我心底有些恼恨,径自松开了攥着的衣角,转过头就想独自向前走。
脚下刚走了一步,身下却骤然一空,腰间一紧,天旋地转,只能看见影卫略微扬起的下巴。一声斥责止步在嗓子口,我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任由他打横抱起了我,穿梭在教内的屋顶上。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他还当我是个魔教的普通孩子的时候,我说想出去玩儿,他也是这样,抱着小小的我,在魔教的屋顶上穿梭。我问他怕不怕被人抓到,他朗声长笑,说道:“我小心些便是,庆儿开心事大。”
一转眼,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我将头埋在了他的怀里,一时之间,竟期盼着这段路能再长一些。
路再长,也终到了尽头。影卫将我抱进了房里,仔细地放在了床上,大氅压在身底,柔软又细腻。他似要起身离开,我的身体先于理智一步,握住了他的手腕:“陪我睡。”
“是哪个睡的意思?”他脸上骤然冰冷,嘴角却依旧带着笑。
“像小时候那样,陪我睡。”我不知道为何,竟然有些许心虚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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