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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可知晓,你曾心悦于我?”他边说着话,边转过了身,完全不怕我背后捅他一刀——他不蠢,我自然也不蠢。
“对不起啊,”我刻意将声调变换得温柔又多情,“我全都忘记了。”
“忘了也好。”
他便向前走去,我瞧着那渐渐远去的黑色大氅,才发现上面有一道不易察觉的缝痕——既然已被刀剑划破,又何必补好,穿在身上?
再灵巧的绣娘,也无法将痕迹完全抹去,叫它恢复如初。
待那苍牧走了,我便自行拿了伤药,为自己缠上了伤口,胸口处早已密密麻麻,俱是疤痕,多了这一道,也不妨碍事。倒是我满脸的刀痕,那苍牧见了竟然也不害怕、不恐惧。
莫非是他亲自划下的?那这仇怨,可谓不死不休了,当今之计,是要想法子解了这命蛊——不,想办法扭转它,亦好一些。
药物倒是有希望去找,但这扭转的药物,需要两人都服下。细想一下,当年我必定是被他哄了下去,或许在某一杯茶里,喝下了这杯要命的药。
苏风溪约我去练剑,哦不,练刀剑。我使温柔刀,他便使碧游剑,据说,这把剑还是我当年送他的。但我怎么看这把剑,也像看苏风溪一样让人厌烦。
我们在演武场比画了一会儿,便提着轻功,去冰封的湖面上打斗。他出招很软,不像是在比斗,倒像是在调情。我便极为容易,刀尖一转别在了他的脖子上,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砍断他的头颅,眼前忽然涌现了一抹红色,头痛欲裂,握刀的手也微微颤抖。
苏风溪几乎是立刻发现了我的异常,问道:“你怎么了?”
我收拢了刀,轨刀入鞘,独自在冰面上前进,眼前似有一人白衣飘飘,立在眼前,又有诸多人在讥讽地笑,那笑声不断在耳畔回响,逼得头脑更加晕眩。
魔功翻滚不休,悄然四溢,初始还能听到苏风溪的声音,很快世界便安静了,什么都听不到了。
原本光滑一片的冰面渐渐出现了好看的花纹和褶皱,我刚想称赞一声美,脚下一空,便落进了冰凉的水里。
这个过程该是很快的,却像是放慢了无数倍,我瞧着苏风溪站在不远处的冰面上,他的神情无比担忧,眼底却溢满了冰寒——他希望我死,对不对?
冰凉的水淹没了嘴唇、鼻梁和眼睛,我不断地下坠,眼前的红色也渐渐消散,眼前飞快地掠过几个景象,大多是一个白衣的少年在树下抚琴,他的手指如玉,歪着头,调笑似的:“庆儿,你这么傻,可叫爹爹如何放心。”
眼前骤然变暗,世界回归静止,但在耳畔终于宁静前,我听到了司徒宣的声音:“救他啊,风溪!”
我自黑暗中醒来,司徒宣似是刚哭过,我醒来的那一刻,他便又哭了出来,我动了动指尖,便挪动着手,握住了他颤抖着的手:“别哭,我醒来了。”
司徒宣却一下子扑到了我的怀里,号啕大哭。我抱着他,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后背,视线扫过了正跪在地上的苏风溪,他身体都湿透了,肩头甚至有未散尽的碎冰,他直直地跪着,眼里却什么也看不出来。我也失去了责骂他的欲望,只道:“你回去吧。”
他便起了身,一刻也不停留,转身走了。
那一次意外,似乎对司徒宣的打击很大,他悉心照顾着我,堪称体贴。他温柔小意,我自然是给他面子的,浓情蜜意下来,自然亲近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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