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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第2页）

&esp;&esp;什么事不过三，给我过什么机会，他又在做怎样的倒数……我听不明白。

&esp;&esp;他的背影消失不见。我尚且琢磨不清他想说什么，手机却突然响了。

&esp;&esp;是我妈的电话。

&esp;&esp;“小山啊，在忙吗？”因为信号不好，她声音有些小，但勉强能听。

&esp;&esp;我喉咙干涩，清了清嗓子，答：“在外面。”

&esp;&esp;“啊。”她闻言加快语速：“前段时间跟你讲过的，你高叔叔客户的女儿，你还记得吧？”

&esp;&esp;“……记得。”我倒真想说不。

&esp;&esp;她笑笑，语气温柔轻快：“她四月初正好在你们律所附近办点事儿，我一听说，就帮你约了一起吃个午饭，这事儿你得记在心里啊。我已经把她的电话发给你了，具体的你们年轻人自己联系。对了，餐厅记得提前定一下，不要怠慢人家姑娘。”

&esp;&esp;沉默几秒，我艰难地喘口气，随口应付说好。

&esp;&esp;这是最后一次。

&esp;&esp;我会去，然后把话说清楚。

&esp;&esp;电烤炉在上层的露台，我踩上二楼的时候，程含英正兴致勃勃地提刀解剖裴雁来钓上来的那条鱼。鱼已经死了，不知道是因为缺水还是被裴雁来砸的。

&esp;&esp;裴雁来在洗手，伤口已经被他自己处理好，贴了创可贴。

&esp;&esp;我局促地擦擦手，说：“我刀工不好，鱼我来烤吧。”

&esp;&esp;“可以，小心别糊了。”梁心没有异议，摊摊手，把扦子交给我。

&esp;&esp;我烤着鱼，炉子生着火，是漆黑海面上一豆明光。

&esp;&esp;裴雁来没靠近，倚着栏杆，手上燃着烟，但没抽。印象里他从不碰烟，这还是我难念的经

&esp;&esp;出海爽是爽，但船上过夜的副作用不是没有。比如，一段时间内，我闻到鱼腥味就想干呕。但屋漏偏逢连夜雨，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最近办公室订的盒饭总带点儿什么鱼。

&esp;&esp;今天煎带鱼，明天酸菜鱼，后天番茄黑鱼……总之这套组合拳打下来，一个多礼拜我腹肌线条都清晰不少。

&esp;&esp;适逢月底，李笑笑的朋友在附近新开了一家川菜馆子，她帮着捧场，于是约组里同事去聚会。我有幸受邀，且点菜的时候她还贴心地避开沸腾鱼等经典菜式。

&esp;&esp;谢弈咂摸咂摸嘴：“小山，你什么时候开始挑嘴儿了？”

&esp;&esp;李笑笑意有所指，笑得戏谑：“这就是你不懂行了。”她拍拍我的肚子：“三个月以内，闻见鱼腥味孕吐是很正常的，我们得理解。”

&esp;&esp;话音刚落，一众同事登时笑开怀。坐我右手边的哥们儿想趁乱摸我腹肌，被我木着脸一巴掌拍回去。

&esp;&esp;菜上齐，转到我面前的是道芋头蒸腐乳。

&esp;&esp;我夹了一筷子，淋着赤酱的芋头还没来及塞进嘴里，就听一位女同事招呼道：“对了家人们，这两天我家里收拾好了，礼拜天你们来暖房吧，我和我老公在家里支火锅！”

&esp;&esp;女同事是四年前结的婚，丈夫在外企任职，孩子刚两岁。夫妻俩在首都打拼多年，加上家里的补贴，直到去年才在三环付下一套房的首付。估算装修完工的时间，差不多就在最近。

&esp;&esp;“礼拜天？礼拜天是几号啊？”有人问。

&esp;&esp;李笑笑翻看手机日历：“巧了，是愚人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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