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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席烟之前已经猜到几成。
&esp;&esp;她这个爹,能有今天的成绩多半因为他野心,也正因为他的野心,在不正确的道路上,没人劝一劝,很容易犯错。
&esp;&esp;譬如这件事。
&esp;&esp;席宜民冷静了一会儿,灰头土脸继续说:“后续我关注过那个场子,不知道谁举报的,已经端了。”
&esp;&esp;他又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一般这种钱是追不回来的,案子破了以后,那笔钱原封不动打回了我账上。”
&esp;&esp;“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帮我一样。”
&esp;&esp;席烟脑子里在想那张刀疤脸,收回思绪问:“薄望京和我说你那些窟窿他来填,会不会是他打的?”
&esp;&esp;席宜民有些羞愧,“他一次性帮我们公司还清了所有欠款,还投资了在建的那块地,那笔钱没打回来之前,他已经往我私人账户里打了一笔。”
&esp;&esp;“说是让我和你妈妈放心养老。”
&esp;&esp;席烟垂下眼睫没说话,薄望京为什么出手这么大方,他们心里都清楚。
&esp;&esp;席宜民深深叹了一口气,正色道:“我和你妈妈确实很对不起你,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弥补,所以你无论以后你怎么对我们,我们都不会生气。”
&esp;&esp;“当年我把你交到小薄手里,一是他能给你优越的生活条件,即使哪天我和你妈妈不在了,也能生活得很好。”
&esp;&esp;“二是当时你太喜欢他,太开心,我们不想泼你冷水。”
&esp;&esp;席宜民看了眼席烟,又转向远处的月季,“兜兜转转这些年,他居然也会因为你下心思筹谋,别人不了解他,我跟他父亲做生意这么多年,知道他性子。”
&esp;&esp;“他做事狠,也无情,正是水中捞月,怕一场空,无情的源头,反而是在意。”
&esp;&esp;席烟顺着他视线看那一丛丛玫红,听他声音充满风烛残年般沧桑的疲惫,慢慢继续说:“你们都年轻,在情感中,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对方。”
&esp;&esp;“他这样的人,很难说爱,甚至察觉动心那一刻会先否认。可一旦真确认,又飞蛾扑火。”
&esp;&esp;说着席宜民笑了声,看向席烟,“你们是同类人,只不过,一个计较得失,另一个,不计得失。”
&esp;&esp;那件事后席烟一直没和席宜民聊过,她原本以为爸爸会讨厌薄望京,没想到反而撮合他们,她不解:“为什么帮他说话?”
&esp;&esp;席烟心思都写脸上。
&esp;&esp;席宜民说:“刚开始我想找个理由为自己脱罪,是怨过他,但后来仔细想想,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和他没关系,这也是他厉害的地方。”
&esp;&esp;他顿了顿又说:“烟烟,活到爸爸这个岁数,会明白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
&esp;&esp;席烟打断他,“爸,服输也需要勇气。就像您说的,事情不是非黑即白,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和妈妈,情感最难分辨对错,您能从低谷走出来就好。至于别的,劝劝妈妈,别给我发那些消息了。”
&esp;&esp;“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交给时间。”
&esp;&esp;席宜民蓦然被夺走主动权愣愣地“哦”了一声,看着她,仿佛叹息,轻声笑说:“小公主长大了。”
&esp;&esp;回家前席烟特地让司机去市二医门口转了一圈。
&esp;&esp;席宜民看那人的态度让她不太放心。
&esp;&esp;她只是随便查一查。
&esp;&esp;没想到真让她蹲到了。
&esp;&esp;更让她没想到的是,跟在刀疤脸旁边的那位,确实是好久不见,不知道被薄望京外派到哪里的周岳。
&esp;&esp;是他的边疆
&esp;&esp;夜色如雾,几盏路灯安静地矗立街边,轿车缓缓驶向归途,席烟开窗安静了一阵,晚春潮湿,行人很少,让人联想到寂静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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