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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第1页）

&esp;&esp;他的眼瞳狠狠一缩，又猛的一亮。然后，他的剑刺了出来……并无华丽的剑招，因为他本就不靠剑招来取胜，他靠的剑之势，之气。他的剑，高绝冷硬，坚不可摧。

&esp;&esp;这已是剑的高级境界，亦是返璞归真。

&esp;&esp;季颜的双剑轻轻变动，已然变了剑势。

&esp;&esp;西门吹雪这一剑，她接得住，但她并不准备接。因为她不是陆小凤，没有无坚不摧的手指。也因为，他的剑，太硬。

&esp;&esp;可这世上，并没有真正的无坚不摧。她的剑不是，西门吹雪的剑，更不是。而坚硬的东西，总是难免要让人想到，过刚易折这个词。两坚相撞，难免要有一个是会断的。

&esp;&esp;她不想断，也不希望对方折。所以，她不能硬。但她也不能输，因为他的是杀人的剑法，若是她输，便可能死。因此，她只能容。

&esp;&esp;他是一柄利剑，她则是包容万物的深渊，是无边无垠的夜空，没有尽头，无迹无踪。任他无坚不摧，亦摧毁不了深渊那无尽的黑暗，划不破夜空的漆黑。他甚至连她的底，都探不到。

&esp;&esp;而他，总有力竭之时。

&esp;&esp;事实一如她所想，他的剑，很锋利，很耀眼，只凭着气势已然让站在远处旁观的一些人变了脸色。只是，她的剑却柔了起来，包容万物，消弥一切于无形。

&esp;&esp;若是能够具现，此时他的剑势必然明锐如光，刺目夺光。而她的势则是一片黑漆，无一丝光亮。

&esp;&esp;就像流星划过夜空，明亮，却并无影响。

&esp;&esp;终于，他收了剑，收了势，眼睛却更加明亮，“你很强。我输了。”他的声音很平淡，语气却热切。

&esp;&esp;季颜亦收剑，“人总是要先输，才能赢的。”顿了一下，又道：“我虽练剑，却并非如你一般，是个纯粹的剑客。因此，我并不太了解你对剑的执着。只是我以为，你可以执着于剑，追求它的更高境界，但却更要注意心境的开阔。心足够大，才能容纳更多的力量。一味追求力量，最终不过是偏执，是入魔。”

&esp;&esp;西门吹雪看向自己手里的剑：“我诚于心。”他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剑：“心足够大，才能容纳更多的力量。”他

&esp;&esp;“改期了。”西门吹雪擦着自己的剑，声音毫无起伏。“九月十五晚上，紫禁之巅。”

&esp;&esp;“皇家允许么？”她很好奇，他们是怎么想的。皇帝不点头，他们就这么拿着武器进宫，那可就是私闯禁宫，要杀头的。

&esp;&esp;西门吹雪一下就愣住了。显然，身为江湖高手的他，从来没将律法和皇家放在心上。他大概认为这世间无处不可去，哪怕是皇帝的屋顶。就像他从来没想过，他一年杀四个人，自以为杀的都是该杀的人。可不管那些人该不该死，他杀人这件事本身，是犯法的。

&esp;&esp;季颜无语了一下，不免感叹：“帝王的尊严啊！”皇帝但凡小气点，必然要带来对整个江湖的血洗。帝王之怒，伏尸万里啊！

&esp;&esp;西门吹雪皱眉：“大内的那些人，拦不住我。”

&esp;&esp;“他们确实拦不住你。”比他还高的高手，大概不会愿意给皇帝当侍卫：“可皇帝对整个江湖，该怎么看？随意拿着武器，在皇帝的头顶上打打杀杀……形同造反。”

&esp;&esp;西门吹雪说不出话来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会通知叶孤城，将地点改一下。”

&esp;&esp;季颜觉得这样最好。反正是比试，在哪不是比？就像她到万梅山庄来，叶孤城要非要这个惊天下的名，那就去个名声响亮的地方好了。弄个像华山论剑一样的东西，也是天下闻名。实在不必非跟皇帝过不去。

&esp;&esp;然尔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们才说过这话，他还未来得及动作，这件事一夜之间就弄得天下皆知，时间、地点、比剑双方身份，全都被曝光。

&esp;&esp;西门吹雪沉默许久，便默认这一结果。

&esp;&esp;更改地点一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就算知道这件事有古怪，依旧没有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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