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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第2页）

&esp;&esp;程然摸着她的头发说：“我的票是早就订好的，没法退。”

&esp;&esp;“嗯，也用不着退，反正回了学校，我们也是各忙各的。”苗小青越说心情越低落。

&esp;&esp;交往了八九个月，能这样时时粘在一起的时间就这么短短几天。

&esp;&esp;别人谈恋爱是一起吃饭，逛街，看电影，他俩的恋爱是她忙完程然忙，程然忙完她忙，饭在食堂吃，多数时候还是谁有空去食堂就给对方带回办公室，好不容易早下班就逛逛校园，至于看电影——

&esp;&esp;连电脑上下载的都还没来得及看。

&esp;&esp;想到这里，她死死地抱紧程然，眼里满是委屈和不舍。

&esp;&esp;“开始写文章就轻松多了。”

&esp;&esp;苗小青松开他，垂着眼睛，想了一下说：“以后我想做继续做计算。”

&esp;&esp;程然怔怔地望着她，随即垂眸掩去眼里的情绪，“你想好要一直做物理了？”

&esp;&esp;“嗯。”苗小青确定地说，“我虽然做不了你们那些难的，但还是可以做一些能做的研究。”

&esp;&esp;这么一来，除非她哪天变成一条咸鱼，随便做点东西，发点文章糊弄自己和单位，否则就会一直保持现在的节奏。

&esp;&esp;程然再抬起头，眼里什么情绪都没有了，平静得一如镜湖，“只要你想好了就行。”

&esp;&esp;“你先去洗澡吧。”苗小青说。

&esp;&esp;这次程然没有闹她，没有开玩笑，沉默着去了浴室。

&esp;&esp;苗小青订了也不少了，”黎若谷又说，“应该不用花很多时间学，算上修改和补数据的时间在内，半年之内要投稿。”

&esp;&esp;“这篇您打算投哪里。”苗小青问，投哪里她就去找哪个刊物的文章来看。

&esp;&esp;黎若谷抬起眼皮，看她一眼，“我做的东西，当然是投prl。”

&esp;&esp;苗小青一怔，随即在心里疑惑，她做的这个东西，也能发prl吗？

&esp;&esp;“你前期耽误的时间太长了，文章不能再给我拖，”黎若谷说，“尽快写出来。”

&esp;&esp;“我明白。”

&esp;&esp;苗小青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文档，在空白页的题目——

&esp;&esp;《kago晶格上s=12海森堡模型的自旋液体基态》（注1）

&esp;&esp;十五一过，办公室的人陆续回来了。

&esp;&esp;杜弘和程然都被自己妈妈逼着带了特产来，送完老板，剩下的都堆在办公室的工作站旁边，谁要吃就自己拿。

&esp;&esp;令苗小青感到神奇的是，徐浚居然没有去游山玩水，还是除苗小青以外最早一个返校的。

&esp;&esp;“连你都在写文章了，压力大啊。”徐浚对着苗小青摇头叹气。

&esp;&esp;这是袁鹏在校的最后一个学期，在学校露了一次脸，就去新加坡做访问学生了。

&esp;&esp;谁也没提他的离开，而谁都知道，办公室空着的那个位置，会一直空下去，直到另一个人进来，坐到那个位置上。

&esp;&esp;办公室好像还是和从前一样，没有一点人情味。

&esp;&esp;然而袁鹏在的时候，几乎没有人谈起他，他走后办公室关于他的话题却频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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