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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第1页）

&esp;&esp;徐浚喝得有点多了，指着苗小青和杜弘，苦口婆心像个慈母，“你们两个太不懂事了，怎么说都是一个老板的师门之谊啊！知道为什么袁鹏走，连饯行都没必要吗？因为对于同一个师门来说，短短几年，相对于一辈子不算什么。以后大家都当老板了，首先想要合作的人还不是自己的师兄师弟？所以现在分别有什么伤的？只要还在学术圈，资源就还会共享，谁有难题了随时可以讨论，这叫同门，明白吗？……小青苗，把你那个赌咒发誓收回去！杜弘，你也别总是欺负她！每次都是你先挑事儿。”

&esp;&esp;苗小青垂着眼睛，低低地“嗯”了一声。

&esp;&esp;杜弘虽然没表态，平时快翻到天上去的眼睛，竟然谦卑地微垂着。

&esp;&esp;程然是半个局外人，捏着苗小青的手心，侧着脸带着柔柔的笑意望着她。

&esp;&esp;新人吴繁被徐浚一席话说得热血澎湃，误以为办公室的感情很深厚，只差把眼前的师兄师姐当亲哥亲姐了。

&esp;&esp;苗小青看着他，觉得很有意思。就跟她刚进组时，以为大家都会对她客气照顾，结果却是扔她在角落里自生自灭一样。

&esp;&esp;然而是从什么时候起，办公室这几个人，就成了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esp;&esp;即使是嘴欠的杜弘，她也相信，自己在他心里和其他人是不同的。

&esp;&esp;按照世俗的标准，借钱最能衡量两个人的感情。她绝对相信，杜弘就是那个嘴里挖苦她，手却伸进兜里掏钱的那个损友。

&esp;&esp;吃完烧烤的

&esp;&esp;，怕去不了美国吧？”

&esp;&esp;苗小青的身体一僵，随即把脸也转到一边，坚决地否认，“不是。”

&esp;&esp;程然也不逼着她承认，“既然不是，那就慢慢做。”

&esp;&esp;“嗯。”苗小青轻轻应了一声。

&esp;&esp;“只要你想做，我就会支持你。”程然垂下头，轻轻地说，“如果到时我们隔着很远，我会去你身边，或者等你来找我。”

&esp;&esp;“如果半途走失了呢？”苗小青问。

&esp;&esp;程然缓缓抬起头，“看到月亮了吗？”

&esp;&esp;苗小青仰起头，看向如墨的天穹，一弯明净的皓月当空悬挂。

&esp;&esp;“看到了。”

&esp;&esp;月亮的银晖落入程然眼中，他的声音如水清澈，“我们追着它走，就不会走失了。”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esp;&esp;注1：notevenwrong，是物理学家wolfgangpauli的评论，科研工作中，有很多工作是错的，notevenwrong，就是评价你做的工作比错的还没有价值。这是物理科研界最严重的一个批评。杜弘拿这个开玩笑，引起了公愤，也让苗小青的自信彻底崩溃，陷入了自我怀疑。

&esp;&esp;

&esp;&esp;苗小青和杜弘将近一个月没有说话，平时在办公室都当对方是隐形人，有关苗小青的讨论，杜弘不加入；而有关杜弘的讨论……苗小青也加入不了。

&esp;&esp;受挫感没那么容易抚平，信心也不是短短几天就能恢复的。苗小青感到奇怪，以前江教授，程然，杜弘轮番打击她，她咬紧牙关，也能把kago晶格算出来，跨进理论物理的大门。而今大家都认可她能吃这碗饭了，她却疑心起自己来。

&esp;&esp;j1-j2模型算了一个月才发现错误，这给了她极大的打击。以前她不懂得人和人之间的差距，老板做的东西不懂，她也不觉得厉害。这次她懂了，所有的数据摆在老板面前，他一眼就能看出是错的。

&esp;&esp;她算了一个多月，却什么都不知道。

&esp;&esp;这也无法用学生身份去安慰自己，徐浚也是学生，他也能看出不同尺寸变化很大，结果不单调。

&esp;&esp;她就是不够聪明。

&esp;&esp;因此，在重新计算的过程中，缺乏自信的她，并不相信自己分析的数据，算出的结果即使接近，她仍然怀疑可能是错的。

&esp;&esp;即便如此，她也没有考虑过转行，只为着她想做好，能力水平却十分有限而痛苦。

&esp;&esp;苗小青的心灰意懒，办公室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谁都没有办法，他们不是热血少年，一句鸡汤就能让人走出低谷，满血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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