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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2页）

&esp;&esp;在抬脚的前一秒，少年暮然回了一次头。

&esp;&esp;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只被安放在桌边的布娃娃上，几秒后才转身跟了上去。

&esp;&esp;小姑娘亲自把他送到了楼下。

&esp;&esp;刚准备退回一步关门的时候，徐州泽忽然问了一句，“那只布娃娃，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esp;&esp;景瑶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愣了一下才回道，“哦，你说我刚才拿着的那只吗？”

&esp;&esp;“那是我母亲给我买的第一只，也是唯一的一只玩具。”

&esp;&esp;景瑶说着停了下来，情绪低落，过了很久，才继续说道，“可惜它已经坏了，修不好了。”

&esp;&esp;她垂了眼睛，声音里是克制的哭泣声。

&esp;&esp;她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但却被眼前的男孩子全部听了去。

&esp;&esp;过了一会儿，他说，“可以补好的。”

&esp;&esp;“不，补不好了。爷爷年纪大了眼睛看不清，弟弟不会补，我也没人教过……”小姑娘试着笑了一下，却比哭还难听，“我不想去向别的阿姨学，就这样吧，补不好了。”

&esp;&esp;少年没有说话，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esp;&esp;“如果能有人为我缝娃娃，我想，我会很喜欢她的！”

&esp;&esp;小姑娘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落寞，声音也很轻。

&esp;&esp;这一句呢喃，就像一个永远也不会实现的美梦一样，被风一吹，就散了，然后带着她的遗憾和永不可达的期盼飘去远方，飘去天边，说给某个远在天上的人听。

&esp;&esp;就算在以前，他们母女也很少见面，往后，只不过是再也不见罢了。

&esp;&esp;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悄然无声的滑落。

&esp;&esp;小姑娘动了一下，把那半边脸藏在黑暗里。

&esp;&esp;那句话她的母亲是否听到无人知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句深夜里不经意间的呢喃和感慨，已经被某个近在眼前的少年，一个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esp;&esp;他沉默的听着。

&esp;&esp;同时，还看见了那颗在月光下晶莹无比的泪珠，就那样，顺着小姑娘呆愣苍白的脸蛋，滚落了下来。

&esp;&esp;紧接着，被某人后知后觉的，藏了起来。

&esp;&esp;……

&esp;&esp;徐州泽看着手边的那只小刺猬，想起那是他少年的时候，翻了好几本教材，弄了好几个晚上，废了好几只玩偶，才总算得到的一只还算看得过去的成品。

&esp;&esp;他学什么都快，唯独刺绣上少了点天分。

&esp;&esp;……

&esp;&esp;那晚之后，小姑娘第二天路过他家院子前的时候，已经跟往常没有什么两样。

&esp;&esp;一样迈着豪迈的步子，一样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esp;&esp;好像昨天夜里的孤寂和伤心，是一场醒了就忘的梦。

&esp;&esp;她照常塞给他一只苹果，怀里还揣了一个梨，说要一起给他，补昨天的苹果。

&esp;&esp;徐州泽只拿了那只红彤彤的苹果，对于香梨，轻轻摇了摇头，拒绝了。

&esp;&esp;“我不喜欢吃梨。”因为不喜离别。

&esp;&esp;“一样甜啊。”小姑娘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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