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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节（第1页）

&esp;&esp;他虽没有最终开口做出决定，明湘知道，他是倾向于主动出击的。因此桓悦会派遣刑部侍郎前往朔州查访，他私心里也想要派人去镇远关——但这不意味着他会愿意让明湘去冒这个风险。

&esp;&esp;从来没有出过京城，身体又不好的郡主，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不是最好的人选，这叫桓悦怎么能放心。

&esp;&esp;桓悦警惕地注视着明湘，准备迎接来自她的争辩与反驳。然而令他惊奇的是，明湘居然没有坚持，应了一声：“嗯。”

&esp;&esp;桓悦：“嗯？”

&esp;&esp;他不知道明湘的回应究竟该作何解读，但明湘显然不想就此和他争辩更多，抬手抚了抚桓悦的面颊：“我困了。”

&esp;&esp;桓悦已经到了舌尖的疑惑硬生生戛然而止，只得带着满腹疑惑抽身而起。待他去外间喝了半盏莲子羹，洗漱后再回内殿，明湘已经卧在御榻中睡着了。

&esp;&esp;她蜷缩在御榻上，裹着一条薄的毛毯，显得格外弱不胜衣。

&esp;&esp;桓悦立在榻边看了片刻，神情柔软下来。他轻轻把明湘抱起来，放到床上，为她盖上锦被。然后自己在床外侧躺下，分走了明湘一半被子，不多时昏昏沉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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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如何能不恨？

&esp;&esp;“崔御史，我劝你最好不要装傻。”

&esp;&esp;北司专为官吏所设的讯问厅条件远比寻常犯人要好，不过或许是为了增强压迫感，这间屋子还是比其他地方要暗上许多。

&esp;&esp;崔瑛对面，日字卫指挥使背光坐在那里。

&esp;&esp;崔瑛只有七品，鸾仪卫抓过的显贵不在少数，不是每个有品有级的官员都能让日字卫指挥使亲自来审讯的，哪怕他是言官也没贵重到这个份上。

&esp;&esp;之所以指挥使会亲自陪着他在这里白费功夫，是因为流言的发酵。

&esp;&esp;即使在意识到外界传言的第一时间，采风使上报朝廷，而后皇帝迅速下令封口，但已经来不及了。京城天子脚下，尚且可以让百姓噤若寒蝉，但是在京外，流言已经悄悄在民间传开了。

&esp;&esp;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堵住百姓的嘴在其他事上未必没有用，但在这个非常敏感且要命的时刻，继续封口反而像是坐实了这种传言。

&esp;&esp;事实上，传言传开的第一时间，崔瑛身上的疑点就尽数坦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从崔瑛朝会状告永靖侯起，到传言蔓延开来，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急，仿佛背后有一只无形的推手。

&esp;&esp;白部统领雪醅立刻持采风使搜集到的证据，上殿质疑崔瑛状告永靖侯一事背后恐有隐情，请求由鸾仪卫提审崔瑛。

&esp;&esp;桓悦当即准奏。

&esp;&esp;这时即使是热血冲动的年轻言官，与都察院总宪、左都御史邓诲都不再出声为崔瑛辩护了。

&esp;&esp;朝中没有傻子，这个时候出头，搞不好要被扣上一顶通敌叛国的帽子，于是一个个息声止言。

&esp;&esp;短短三日间形势逆转，崔瑛自己先沦为了阶下囚。他正住在北司的地界上，鸾仪卫连抓捕都不需要，直接把他弄到了讯问厅开始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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