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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第1页）

&esp;&esp;她猜测：“难道……他们的祖先也是你的仇人？”

&esp;&esp;薛无晦沉默了一会儿。

&esp;&esp;“我不能确定。”

&esp;&esp;他伸出手，手指在半空停了停，最后轻轻碰上她的头发。他轻声说：“我也不能确定，造成我如今这副模样的人，除了当年亲自出现在摘星台的几人以外，还有谁。”

&esp;&esp;“乐家祖上追随我的是乐陶。季家祖上是季栗。”他脸上出现了回忆的神色，语速变得更缓，“乐陶是个女将军，在我出事前就去世了。你临写过她的墓志。她没有后代，但她有个弟弟在朝中担任要职，子嗣繁荣。”

&esp;&esp;“季栗也是将军，为人看似豪迈，实则粗中有细，对我向来忠心耿耿。”

&esp;&esp;“但……”

&esp;&esp;他微微眯起眼，眸中闪烁杀意，声音愈发幽凉。

&esp;&esp;“当年宫变，必然有掌兵者里应外合。”

&esp;&esp;云乘月灵光一闪：“那洛小孟身上的死灵……当年的人里，是不是也有姓洛的？我记得西南明州，曾有洛姓诸侯，只是洛家没落很多年了。”

&esp;&esp;“是。”他说，“千年时光漫长，能留下来的姓氏实在不多。”

&esp;&esp;云乘月沉吟道：“那你有什么计划？”

&esp;&esp;“计划？”他忽地笑了一声，“不若将所有这些姓的人都杀了，以解我心头之恨。”

&esp;&esp;云乘月看着他。

&esp;&esp;他淡淡道：“不阻止我了？”

&esp;&esp;云乘月犹豫了一下：“我觉得你不是真心说这话的。”

&esp;&esp;“……何以见得？”

&esp;&esp;她说：“直觉。”

&esp;&esp;他手指动了动。

&esp;&esp;薛无晦闭上眼，手掌放在她头顶，像是在感受活人的温度。

&esp;&esp;“……千年过去，那一丝血脉与陌生人又有何异？不必在意。”他说，“但若是和那洛小孟一样，因缘巧合招了祖先魂魄在身，我也不会放过。”

&esp;&esp;他收回手，睁眼道：“我确实有一些疑问。我多次尝试招魂，但既招不出我当年的将军，也招不出曾经的仇人。而且我所感到的阻力不大一样。”

&esp;&esp;“你若有机会，帮我多注意一些。”

&esp;&esp;云乘月点头：“好！”

&esp;&esp;他一怔：“答应得这么快？”

&esp;&esp;她笑了：“这是你季双锦

&esp;&esp;◎伪装的理由◎

&esp;&esp;夜色。江涛。安静的船只。

&esp;&esp;两个人在灯光幽暗的角落里面面相觑。

&esp;&esp;季双锦第一时间扭头去看：“我明明让阿苏望风……阿苏！”

&esp;&esp;那边倒着一个佩刀的劲装姑娘，一动不动，应当是她的护卫。季双锦连忙跑过去，推搡了几下，不时又戒备地转头看看云乘月。不过她的修为大致是第二境中阶，比云乘月高，所以她犹豫片刻，还是没有叫人，只顾着察看护卫的情形。

&esp;&esp;云乘月站在一旁，无言抬头，果然看见黑衣的帝王坐在上头，大袖在夜风里飘飞，露出半截苍白的指尖，还残留着一道袅袅的黑烟。

&esp;&esp;他什么时候把人打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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