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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第2页）

&esp;&esp;怎么了…

&esp;&esp;她心中警铃大作，忽感不妙。

&esp;&esp;“习术虽不比学武那样严苛，但说到底有异曲同工之处。我知道你这丫头受过苦，还想着让你多休息些时日…也罢，明日起，你就开始练体吧。”

&esp;&esp;练体？

&esp;&esp;甄微还有些侥幸心理，小声说：“是练哪种体？”

&esp;&esp;“哪种都练。”他斩钉截铁道，“眼、手、身法、气力，样样不落。”

&esp;&esp;她差点哭出来：“徒儿不行！”

&esp;&esp;程一微笑：“别人能通过训练达到明察秋毫、百步穿杨的境界，你怎么就不行？信师父，可以的，阿微。”

&esp;&esp;那声阿微喊得非常温和，但又十分笃定，根本不给她留拒绝的余地。

&esp;&esp;甄微小时候读过一个故事，叫‘纪昌学箭’。纪昌为了学会神乎其神的箭术，天天盯着妻子织布时的踏板不眨眼，又成天把虱子挂在窗前，日夜观之，几年后，他一箭离弦，直接射穿了虱子身体，终于有所成就。

&esp;&esp;那时她只当作和《故事会》一样的东西来看，还觉着有趣。直到这天早晨睁眼，十几根银针‘唰唰’朝她刺来，甄微才明白什么叫现世报。

&esp;&esp;师父站在门外，淡定从容：“盯着银针不许眨眼，何时能够做到，何时开始下一环节。”

&esp;&esp;人都有应激反应，那针直直朝她眼球扎过来，鬼才可以睁大眼睛啊！

&esp;&esp;可她根本来不及说话。

&esp;&esp;也不知是什么诡异的力量在支配针，它们整齐划一地扎过来，又在离眼球一厘米的地方停住。随后，‘唰’地飞回去，再次重复方才的轨迹。

&esp;&esp;甄微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一动弹，那针就不长眼地扎在肉上。

&esp;&esp;她知道师父言出必行，不按着他说的去做，这事儿绝对没完。

&esp;&esp;只好赶鸭子上架，被迫开始练眼。

&esp;&esp;眼睛紧张地睁大，睫毛颤颤，抵住上眼皮。她屏住呼吸，暗暗道：有什么好怕的，又不会真的扎下来！

&esp;&esp;下一秒，咻——

&esp;&esp;立即闭眼，鼻子眼睛挤到一堆。

&esp;&esp;再来！她还不信邪了。

&esp;&esp;咻！闭眼。

&esp;&esp;咻咻！闭眼。

&esp;&esp;……

&esp;&esp;如此重复数次，甄微觉得自己脸部肌肉已经麻木，她生无可恋地盯着上方，跑神想着：会不会斗鸡眼了？

&esp;&esp;咻。

&esp;&esp;这次倒是躲都没躲，直勾勾盯着银针顶端。

&esp;&esp;可以！

&esp;&esp;她沉寂的情绪逐渐活络起来，像在草原上投下一把野火，火势愈大，烧得两颊发烫。

&esp;&esp;接下来的尝试，她默默记着数。最初，十次有六次失败，慢慢的，五次、四次、三次……

&esp;&esp;到黄昏时，无论多少根针刺过来，她都可以做到熟视无睹，不再眨眼。

&esp;&esp;暮色降临，师父过来送饭。

&esp;&esp;甄微提心吊胆看着头顶悬着的银针，迟迟不敢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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