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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节（第2页）

&esp;&esp;原来如此。

&esp;&esp;原来如此！

&esp;&esp;他受月神点化才能脱离兽身，虽然没见过她之真容，但对她的气息十分依恋。所以当他遇到甄微，才会觉得格外亲切，忍不住想要靠近。

&esp;&esp;竟然是她……

&esp;&esp;他说不清心头是什么滋味，几分酸涩，几分喜悦，复杂得难以理清。

&esp;&esp;所有妖邪感知到这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纷纷叩首跪拜。

&esp;&esp;看到这副场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esp;&esp;晋简淡淡道：“你虽得以重生，但神体不复，能力低微。为了报复人族，只好点化银龙成妖，让他帮你造出大量妖物，是或不是？”

&esp;&esp;“是。”她爽快承认。

&esp;&esp;“刻意接近我，又编造谎言取得信任，是想躲避祁不唐追杀，继续搜寻神器，是或不是？”

&esp;&esp;“是。”

&esp;&esp;“凤遗城中，你引出银龙，故意激怒凤凰把试炼者带进秘境，是想取回道之书，震慑真仙界。后来真仙出手困住我，也是为了给妖物成长的时间，是或不是？”

&esp;&esp;“是，你太强大，如果不把你困住，我没有办法完成计划。”

&esp;&esp;“云梦泽对芳华镜看管甚严，你想方设法接近神器无果，便指使妖物屠戮其满门，借机进入湖底密室盗走神器，是或不是？”

&esp;&esp;“是，我找了很久都不知道镜子在哪儿，只有出此下策。”

&esp;&esp;面对自己做过的事，甄微没有半点儿隐瞒，坦然应下。

&esp;&esp;这番对话打破了每个人心中的幻想。

&esp;&esp;大家在过往的厮杀中都被妖物深深伤害过，他们亲眼见证这些怪物以人为食，踩着白骨崛起。这种痛楚早已镌刻入骨，叫他们此生此世都无法忘怀。

&esp;&esp;但现在居然让他们知道，是神明在主导一切罪孽。

&esp;&esp;于是大家不禁发出了痛苦的质问——

&esp;&esp;“神应当博爱世人，我们都是你的子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摧毁人族？”

&esp;&esp;面对他们憎恶的视线，甄微波澜不惊，唇角微微上扬，划出讽刺的弧度。

&esp;&esp;“人族贪婪、自私、只爱自己，又凭什么要求神明爱你们？”

&esp;&esp;说罢，她抬眸与晋简对望，轻声说：“大侠，我没有骗你，我的确来自另一个世界。”

&esp;&esp;“倘若只是来到书里该有多好…可惜，我过来时，距离剧情开始还有五百年的时间。”

&esp;&esp;“那时月神濒死，我取代了她。”

&esp;&esp;“为了维持灵气不枯，她选择献祭神力，身体化为一朵永生之花，破碎分裂四方，神魂也陷入沉睡当中，只能依靠凡人信仰苟延残喘。占据她的身体后，我能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却无法动弹，无法说话。周遭是一片混沌，没有人，没有物…仿佛天地间只有我一个生命存在。”

&esp;&esp;“我继承了她的记忆，却又被接踵而来的折磨模糊。月神甘愿以身献祭，牺牲自己保全人族，但我没有得到任何感激，反而每日每夜都被你们的埋怨、憎恨、咒骂折磨，如此反复，整整五百年！”

&esp;&esp;那五百年的时间里，她就像浸身污浊泥潭，被各种黑暗情绪包围，没有一秒钟得到救赎。

&esp;&esp;“你们怨恨神明消亡后无人管束妖兽，怨恨死后难入轮回，怨恨修行艰难，怨恨一切不如意的事情。却忘了到底是谁不断牺牲，只为凡人能脱离轮回之苦。”

&esp;&esp;她眼底全是冰冷，一字一句道：“这样肮脏的生命，不如不要存在。”

&esp;&esp;话音刚落，手指抚过唇角，咬破指尖，弹出一滴血珠——

&esp;&esp;“自然万物，为我所用！”

&esp;&esp;《引生诀》第九重，惑君心，万物生灵，俯首化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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