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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第1页）

&esp;&esp;“还有呢？”俞适野又问。

&esp;&esp;“没有了。”温别玉否认说。

&esp;&esp;俞适野看了温别玉许久，轻声说：“日历上用红笔圈出来的日子，有我的生日。”

&esp;&esp;一年的日历上，只有两个日子被圈出。

&esp;&esp;一个是温别玉爷爷的忌日。

&esp;&esp;一个，是他的生日。

&esp;&esp;那两笔猩红，如同心上的血痕，代表着这是唯二被牢牢刻入温别玉生命的日子。

&esp;&esp;但逝者已逝，生者远离，无论哪一个日子，能带给温别玉的，似乎都只有追忆，静若密林深潭，宛如愁绪凝结的追忆。

&esp;&esp;“一个人过生日的感觉。”俞适野的声音有点紧绷，“有点坏，对不对？”

&esp;&esp;“……还好，不算太坏。”温别玉低声说。

&esp;&esp;他似乎不想谈论太过这个，但俞适野没有给温别玉回避的机会。俞适野继续问：

&esp;&esp;“可是这份生日快乐没被人接到，这还不够坏吗？”

&esp;&esp;温别玉抬起眼，看着俞适野，他神色里带着怅然，像是窗外窥探着别人家灯光的夜的怅然。这样空荡荡的日子过了九年，当然坏，非常坏，坏到有些时候，做决定的主人都不太愿意去回想。可这不是因为他说出的生日快乐没被人接住，绝对不是。

&esp;&esp;这只是因为……

&esp;&esp;“是怕我离开之后，找不到在十二点给我庆生的人吗？”

&esp;&esp;俞适野轻声问，他并不想勉强温别玉。

&esp;&esp;可是这些委屈，如果他不说，温别玉就永远不会说。

&esp;&esp;俞适野再问：“是这样吗？”

&esp;&esp;“我答应过你，在你生日到来的进行到了尾声，悄悄融入令人疲倦的夜里时，俞适野在筋疲力尽的温别玉耳旁说：“……要去美国吗？”

&esp;&esp;犹带红潮湿润的眼在夜里睁开，茫然地注视着他，像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

&esp;&esp;俞适野继续说：

&esp;&esp;“我已经知道了这些年你身上发生的事情……你呢，你想知道这些年我的生活吗？我对你说过，你的瘾比烟草大多了。”

&esp;&esp;

&esp;&esp;虽说想要马上去美国走一趟，但毕竟刚才从日本回来，两人的公司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来得及处理，因而这趟行程还是往后压了压，直到他们又加了四天班，紧赶慢赶，才在周末的时候飞到美国。

&esp;&esp;下了飞机，俞适野先带温别玉去附近的酒店放下行李，接着选择坐长长的地铁和巴士，来到他最初在美国住的地方。

&esp;&esp;那是个偏僻而老旧的小区，唯一值得一提的，可能就是小区里郁郁葱葱的树木和爬满墙壁的爬山虎，但或许是因为这里太老旧了，导致绿植陷入无人修剪的窘境，绿植反成了这块地区的主人，那些分散的房子，倒是森林里的一点点缀。

&esp;&esp;“就是这一间。”

&esp;&esp;俞适野带着温别玉走到了一处，指着前边那扇小小的窗户说。

&esp;&esp;窗户本就不大，几乎装不下一个单薄的女人，中间又被一条绿意葱葱的爬山虎横过，将玻璃割成田字格的四块，一块不过一个巴掌大小。

&esp;&esp;他们来到窗户前，透过雾蒙蒙的窗户，温别玉看见了一间最多只有十平米的房间。

&esp;&esp;这似乎更像是储物间，除了一张用于歇息的床之外，再也摆不下更多的东西了。

&esp;&esp;“你怎么会住在这里……你在这里住了多久？”温别玉低声问，这和他以为的完全不一样。

&esp;&esp;“一年？或者一年更多点儿？这个不重要，带你来这里不是为了看这个小房子的，就只有一张床，还未必是我当时睡的，没什么好看的。”俞适野的回答漫不经心。他的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上，半天后，他突然笑起来，“哈，找到了，别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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