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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也许,在她们面前单纯无邪又百事皆通的王子衿才是真正的她,而掩在夜色中为皇后筹谋算计的她才戴着假面。
&esp;&esp;更何况,有时候,她换的面具比王子衿的还要多还要厚。
&esp;&esp;她叹了一声,歉然问道:“这么大的事,那你可曾怨我瞒着你?”
&esp;&esp;“我知道你与我的初衷向来都是不谋而合的,睿王妃的手中握着你父亲能够沉冤得雪的唯一证据,你别无选择。”见外面并无他人,云宣站起来沿着桌案绕到了她的身后,微微弯腰从背后抱住了她,让她的头枕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柔声道,“我与你不仅心意相通,而且命运相似,你此生所愿与心中之苦旁人不知,我怎会不懂。莫说你为了你父亲的案子不得已改投在了睿王府门下,即便你因此而与我反目成仇,我也绝无半分怨言。我不在你面前提及此事,是不想你在东宫与睿王府之间左右为难,但你放心,无论将来大周的天下是谁做皇帝,我都会尽我所能达成你此生夙愿,让你父亲与母亲的在天之灵能够瞑目。”
&esp;&esp;末了,他又加了一句,声音愈加温柔:“毕竟他们是我未来的岳丈与岳母,他们将这么好的你留在了我的身边,我做什么都不足以报答他们。”
&esp;&esp;头轻轻地倚在他的胸前,苏蔷几日来的疲倦似乎突然袭来,她不仅全身轻松,而且在如此炎热的夏日,他的话有如一股清凉,从她的皮肤浸入到了骨子里,让她从心底感受到了这世间与红尘除了生离死别与无能为力的痛苦之外,还有一种让她足以留在这里不愿离开的美好。
&esp;&esp;门外响起了张庆的干咳声,他叩了叩门,道:“将军,睿王殿下到了。”
&esp;&esp;没想到洛长念也会亲自来这里瞧热闹,云宣站起身来与她对视一眼,都深觉来者不善。
&esp;&esp;果然,洛长念不仅来者不善,而且还带来了一直都对云宣没有善意的丞相向东灼。
&esp;&esp;因为向东灼几乎不曾入宫,苏蔷也是地让轻衣卫搜查明镜局,还说她们窝藏凶器?不仅弄得整个别宫都乌烟瘴气,而且还惊动了圣驾,岂非自相矛盾?”
&esp;&esp;“向大人只怕是道听途说了,下官并未心存不满,也愿意来明镜局自证清白,若非如此,那只怕除了皇上的圣旨外,无人能让我心甘情愿地来到这里。”云宣仍然面含笑意地对向东灼道,“因为下官疏忽,以至轻衣司专用的麻绳流散在各处,而我又听说近日宫里有流言四起,说那个杀人凶徒留在现场的蛛丝马迹其实是其使用的障眼法,而凶手并非是个男人,她的目标正是别宫已经上了年岁的嬷嬷,而且若不能将凶徒缉拿归案,她很有可能会以同样的手法继续犯案。众所周知,明镜局的武门也大有武功高强之人,她们有些人甚至不亚于任何一个轻衣卫,但她们既然身负查案重任,又怎好背负嫌疑,我之所以让轻衣卫搜查明镜局,也是为了还她们一个清白。只是还未行动时,又恰逢苏姑姑带人请我过来,所以我便顺水推舟地将命人将明镜局查个彻底罢了。”
&esp;&esp;虽然宫里根本没有如他所说的那些谣言,但传言有人提起便是有人传,只不过范围大小受限罢了,更何况轻衣司本就消息灵通,所以就算他是信口胡诌的,也无人能够证实他所言是假。
&esp;&esp;张庆也适时地在一旁附和道:“的确如此,还请睿王殿下与丞相明鉴。”
&esp;&esp;听他将两方冲突圆得如此不留把柄,向东灼与洛长念对视了一眼,也不再多言。
&esp;&esp;洛长念做出一副已经被他的话说服的模样,道:“如今别宫人心惶惶,一点风吹草动便会累得人心不稳,甚至还有可能上达天听让父皇和皇后娘娘平添忧虑,既然云都统早已有所安排,那下次应该将事□□先解释清楚才是。”
&esp;&esp;云宣向他行了一礼,语气诚恳道:“殿下所言极是,这次是我疏忽了。但虽然本应立刻向皇上请罪,可如今我已经身在明镜局,若事情尚未查清,只怕不好随意离去,以免被人误以为我借机去做什么不轨之事。”
&esp;&esp;洛长念顺着他的话道:“这倒不难,本王自会在父皇面前替你解释清楚,但你眼下要做的便是只需配合明镜局即可。”
&esp;&esp;待他道了谢,洛长念也不再多留,对苏蔷微一点头后便与向东灼又一起离开了。
&esp;&esp;他们来得突然,走得也极为平静,苏蔷一时间不明白洛长念究竟有何意图,毕竟若是只为了让云宣留在明镜局不能离开,只他自己前来便可,没有必要让几乎从不出现在后宫的向东灼也一同过来。
&esp;&esp;难道向东灼只是顺便这么简单吗?
&esp;&esp;见他们离开,云宣的神色微微一沉,但眸中的忧虑在转瞬间便没了踪迹。
&esp;&esp;他平静地将目光转向苏蔷,语气冰冷而又肃然道:“我有些事情还未向苏姑姑请教,还请苏姑姑移步。”
&esp;&esp;他的声音里显然含着几分不悦,似乎是在因睿王和丞相的突然出现而生了怒气。
&esp;&esp;一直缩在胡西岩身后瞧热闹的王子衿听到了,连忙赶了过去,挺直了身板将苏蔷挡在了身后,质问他道:“你想做什么?”
&esp;&esp;“自然是向你们明镜局自证清白,这不就是你们想将我留在这里的目的吗?”云宣微一挑眉,冷然问她道,“怎么,难道你也想旁听吗?”
&esp;&esp;若是平心而论,只怕王子衿求之不得,但胡西岩也能听得出来云宣动了怒,她又已经投靠了皇后,虽然她并不知道王子衿是皇后的眼线,可也知道她是皇后的远亲,更不愿放弃任何一个可以向皇后示好的机会,此时见王子衿自己往火坑里跳,忙自告奋勇地要将她拉出来:“云都统和苏蔷有正事要谈,你也有自己的差事要做,别胡来添乱。”
&esp;&esp;她以为王子衿此时出头是因为她担心苏蔷,说着便不由分说地将王子衿给拉了过去,容不得她挣扎半分。
&esp;&esp;王子衿虽然不愿离开,但胡西岩毕竟是她的上司,她也不好强留,只好半推半就地随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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