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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可以。”席慕说,“在你情绪稳定的时候。”
&esp;&esp;蓝斯遇沉默。
&esp;&esp;“你倒老实。”席慕笑着看他,“你知道自己情绪经常不稳定?”
&esp;&esp;“不,我的情绪一直都很稳定。”蓝斯遇说,“不稳定的是其他人。”
&esp;&esp;其他人。
&esp;&esp;蓝斯遇明显感觉到,自己在说完那句话以后,席慕的动作僵了一下。随后,他抬起眼看自己。真是一双充满了好奇心的眼睛。
&esp;&esp;果不其然,席慕开口问了:“其他人指的是你的其他人格。”
&esp;&esp;蓝斯遇:“嗯。”
&esp;&esp;席慕欲言又止。
&esp;&esp;“你想认识他们吗?”他说话很直接,不懂得修饰。
&esp;&esp;“不了不了,这不是我的职责范围。”席慕不敢,他对自己的定位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实习生。
&esp;&esp;他继续喂蓝斯遇吃东西。
&esp;&esp;蓝斯遇的肚子也是饿了,放开吃以后,很快就把半碗粥给喝完了。
&esp;&esp;席慕在收拾碗筷。
&esp;&esp;蓝斯遇觉得他差不多是时候离开了。
&esp;&esp;“那天晚上在砍人的,我听说叫傅徒?”席慕还是忍不住开口。
&esp;&esp;“嗯。”蓝斯遇点头。
&esp;&esp;席慕抬头、低头,然后又抬头、低头,反复做了三次这个动作。
&esp;&esp;蓝斯遇努了一下嘴巴看他。
&esp;&esp;“按照规章制度,我不能太过问关于你病情的事情。”席慕很是委婉地开口。
&esp;&esp;蓝斯遇明白了,“我们在聊天。”
&esp;&esp;席慕开开心心地坐好。
&esp;&esp;“傅徒是一位父亲。”蓝斯遇告诉席慕,他是最后诞生的人,而且具有全知的视角,知道所有人的动向。
&esp;&esp;“嗬。”真是有趣,一般人介绍一个人,开头不都是他是一个性格什么样的人,或者他的特征是什么,或者他的职业是什么,但是蓝斯遇一开口,就说他是一位父亲。
&esp;&esp;“他有一对双胞胎儿女,当然,那是他自己觉得的。”蓝斯遇指了指自己,“这副身体没有跟任何人发生过亲密的关系。”
&esp;&esp;席慕又忘记了自己是不可以越界,他伸出手,拍了拍蓝斯遇的肩膀。“不着急,有机会的。”他带鼓励地说。
&esp;&esp;蓝斯遇看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继续道:“他极度喜欢自己的小女儿,讨厌自己的大儿子。因为……他的儿子在小时候出门的时候,有一辆车正好在他的前方失控了。在要撞上他的时刻,他的母亲救了他。儿子活了下来,母亲却死了。傅徒很喜欢自己的妻子,在满溢的爱情以及不知所措的悲伤交织下,他开始认为自己的儿子害死了妻子。”蓝斯遇说得嘴巴有点干,“他每日虐待自己的儿子,然后儿子跑了,他就成了一个无处发泄愤怒的暴徒。”
&esp;&esp;席慕知道人格分裂者给自己设定的身份和人物关系图是很周全的。“那他的女儿呢?”
&esp;&esp;蓝斯遇眨了一下眼睛。
&esp;&esp;“你既然说他爱他的女儿,那么他的女儿呢?”人格要如何处理一个并不存在的人
&esp;&esp;“他的女儿。”蓝斯遇的眸光闪烁,“妹妹,对了……她会在干嘛呢?”
&esp;&esp;我的小玛莲。
&esp;&esp;要怎么活下去呢?
&esp;&esp;时间到了,换班。
&esp;&esp;席慕离开了病房。
&esp;&esp;他到办公室去的时候,罗泽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折星星,他只折了一个,随后将纸质的星星扔进了一个玻璃罐里面。
&esp;&esp;透明的罐子里已经有了半罐的星星。
&esp;&esp;“今天封闭区有一个病人挣脱护士,用护栏上面尖的铁柱自杀了。”罗泽告诉席慕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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