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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4（第3页）

&esp;&esp;顾陵云的胸口一闷，一股腥甜的血涌了上来，他咬紧了牙关，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你怎么能不恨我？

&esp;&esp;慕枝的眉头微微蹙起，疑惑不解：为什么要恨你？他平静地说，会爱会恨的那个慕枝已经死了你亲眼看见的。

&esp;&esp;从前的慕枝早就已经死在了长明峰上，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esp;&esp;他借着凤凰骸骨浴火涅槃重生，就算样貌恢复如初，可心境到底不是以前的那个慕枝了。

&esp;&esp;他不会善良，也不会怜悯。

&esp;&esp;见到顾陵云这般境地，也不会生出一丝动容，甚至还有些不耐烦。

&esp;&esp;慕枝说：你我再无关系了。

&esp;&esp;顾陵云的反应出于意料的激烈：我不准！他双眼赤红，固执地重复道，慕枝，我不准是你先喜欢的我，我不准

&esp;&esp;顾陵云本是不懂情爱的。

&esp;&esp;他从小无父无母，长于冰冷孤寂的长明峰，早就修成了一座不近人情的冰雕。

&esp;&esp;慕枝携着炽热而明亮的爱情闯入了冰天雪地中。

&esp;&esp;可顾陵云已经习惯了冰冷与孤寂，以至于还未明白心中的情愫，就让慕枝遍体鳞伤，最终心灰意冷地离开。

&esp;&esp;百年过去，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情爱。

&esp;&esp;可是太晚了，如今两人的身份调转，慕枝成了拒绝的那一方。

&esp;&esp;慕枝冷冷地落下了一瞥。

&esp;&esp;像是在说关我什么事？

&esp;&esp;顾陵云的乌发散乱，身上伤痕累累，哪里还看得出是赫赫有名的长明仙尊。

&esp;&esp;若是不认识的人来了，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落魄丧家犬。

&esp;&esp;顾陵云不善言辞、寡言少语，可在这时，他说了许多从前不会说的话。

&esp;&esp;他说：慕枝，是我的错，是我对不住你。

&esp;&esp;他说：慕枝，结契大典我已准备好了。

&esp;&esp;他说：长明峰上的梧桐树枝头翠绿，你与我一同回去吧。

&esp;&esp;慕枝垂下眼皮，眼睫在下眼睑处落下了一片阴影。他静静地听着，等到顾陵云说完了，方才开口问道：是陆山月又生病了吗？

&esp;&esp;顾陵云愣住了，像是不理解慕枝为何会说这样的话。

&esp;&esp;慕枝的声音缥缈，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我想，他的病一颗内丹就能治好了，还需要用我现在的内丹吗？

&esp;&esp;我现在的内丹是凤凰火所化，陆山月用不了，你不用再费心思了。他顿了顿，疏离而冷漠地唤了一声，长明仙尊。

&esp;&esp;顾陵云哑口无言，过了半晌，才说道：不是的。

&esp;&esp;慕枝带着淡淡的笑容：我都知道了，你其实喜欢的是陆山月，若不是为了陆山月，也不用如此委曲求全的与我在一起。他认真地说，如此，我就在这里祝二位百年好合吧。

&esp;&esp;顾陵云的神色变幻，挤出了一句：无稽之谈！他解释道，我与陆山月只是师兄弟之情，再无其他可言。

&esp;&esp;慕枝点点头：哦。他轻飘飘地扔下了一句，可是我不信。

&esp;&esp;顾陵云犹如困兽，画地为牢，在其中打转：你要怎么样才会相信？

&esp;&esp;慕枝其实已经不想在与顾陵云纠缠下去了，听到这么说，目光微微一转：人心复杂多变又隔着一层皮囊，百年前我就不明白，现在就更加不想去了解了。

&esp;&esp;长明仙尊，我不想相信你了。

&esp;&esp;他做下了一个结论：就这样吧。

&esp;&esp;顾陵云哑声重复道：慕枝，你要如何才会相信我的心意？

&esp;&esp;慕枝将余光分给了一些给顾陵云，语气松快，像是在开玩笑一般：不如，你把心挖出来给我看看。

&esp;&esp;覆水难收

&esp;&esp;其实慕枝并不是真的想要看到剖心辩白的画面，只是想让顾陵云知难而退，不要再纠缠了。

&esp;&esp;慕枝下意识觉得，顾陵云做不出这么荒唐的事情。

&esp;&esp;以前他被盲目的爱意所迷惑，觉得仙尊是一个极好极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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