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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第2页）

&esp;&esp;他沉吟片刻，道：【不如，我把渣攻弄成那种永生的恶魔……】

&esp;&esp;【你可想清楚，】7777警告，【要是渣攻始终无法死去，你的任务就一直不能算完成——这样，你便不可能回到现实世界了。】

&esp;&esp;说到现实世界，怂怂的眼睛微微亮了亮。

&esp;&esp;他还不能永远留在这里。

&esp;&esp;【顾先生会难过的。】

&esp;&esp;7777知道他。他只说顾先生难过，半个字都不提自己，系统原本也以为他没心没肺，可看过他在梦里哭的一塌糊涂的场景后，就知道这个宿主只是从不承认自己难过，半个苦字都不往外说，犟的像头驴。它并不揭穿，只说：【那就珍惜当下吧。】

&esp;&esp;珍惜当下是，说着似乎很简单，却又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esp;&esp;赐福失败之后，神为之深深震惊，在那之后又试了许多次。

&esp;&esp;当圣光覆盖住小信徒之后，无一不像是受到了什么阻碍似的弹开了——没有一次成功过。

&esp;&esp;这还是神头一回想将自己的生命分给一个凡人。当杜云停试图来安慰他时，看见顾先生紧蹙着眉头，忽然说：“我当时应当用神骨。”

&esp;&esp;杜怂怂：“嗯……”

&esp;&esp;是说造人的时候应该用神的骨头吗？

&esp;&esp;神盯着自己的双手，正在进行自我反省。

&esp;&esp;他将人造出来时，实在是太草率了，并没有认真想过人究竟是该怎样的。说白了，也只是造出一群为他排遣无趣的工具。因此，人才会如此脆弱，寿命如此之短。

&esp;&esp;要是他用自己的血做小信徒的血，用自己的骨头为小信徒重塑一具身体……

&esp;&esp;神若有所思，淡金色的眼睛直直盯着自己的信徒。杜云停被他这目光看得有点儿害怕，顿了顿，小声和7777说：【顾先生不是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法子吧？】

&esp;&esp;没用的啊，哪怕你是用钢铁做的身子也不顶事儿啊！

&esp;&esp;7777也看了眼神的目光，随即同样压低了声音回答自己的宿主，【你节哀。】

&esp;&esp;杜怂怂：【……】

&esp;&esp;小神父（十四）

&esp;&esp;神的宠儿的名声传开后，杜云停始终负责着教堂中的祷告。在初时，来做祷告的人塞满了以宽广闻名的大教堂，甚至连大门口也站满了想要一睹特里斯神父真容的百姓；可几天后，来的人便越来越少，渐渐都不怎么来了。

&esp;&esp;杜云停心中诧异，教皇也在此时找上了他，委婉地劝告义子，以他的身份，无需再负责日常祷告这种小事。

&esp;&esp;神父看上去有些不能理解。他浅金色的眼睫耷了耷，问：“为何？”

&esp;&esp;教皇无法与他解释。

&esp;&esp;事实上，并不是神父的问题，而是神的问题——那些在亲眼看了特里斯神父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感觉到眼睛刺痛。看得多了或是内心抱着别样想法的人，甚至会当场失明。

&esp;&esp;这消息并没有传开，他在听说之后，也只得吩咐百姓暂且不要前来。他微微顿了顿，与义子道：“我的孩子，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侍奉神，这才是每个信徒的本职。”

&esp;&esp;杜云停有些莫名其妙。他抬抬眼，看了看教皇，终究还是答应下来。

&esp;&esp;“是。”

&esp;&esp;教皇松了一口气。

&esp;&esp;在那之后，率领百姓祷告的换做了一个年迈的老神父。教堂里的人又慢慢多起来，一点点将大厅塞满了。

&esp;&esp;杜云停大受打击。他站在高高的阁楼之上，注视着百姓们鱼贯而入的场景，摸着自己的脸。

&esp;&esp;【小六子，】他狐疑地道，【我毁容了？】

&esp;&esp;7777听说他毁容了，心里竟然一阵窃喜。然而它仔细地看了又看，愣是没能从那张白皙平滑的脸上找出半点瑕疵来，只好道：【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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