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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第3页）

&esp;&esp;店主人钦佩道：“大将军料事如神。”

&esp;&esp;随随没理会他的恭维，接着道：“医官替太子诊治时，恰好是那两个宫人在旁伺候？”

&esp;&esp;店主人道是。

&esp;&esp;随随便明白了，一定是王医官当时说了什么，那两个宫人当时听见了，却不明白意思，两年后其中一人无意间说了出来被有心人知晓，才惨遭灭口。

&esp;&esp;那店主人接着道：“于是属下等便顺着这条线继续查，查到其中一个宫人与万安宫的一个内侍偷偷来往，那内侍两年前大赦，求了个恩典出宫回家乡去了。”

&esp;&esp;“我们的人在苏州找到他，本来也只是死马当成活马医，没想到她还真知道些事。”

&esp;&esp;随随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指甲将手心掐出了深深的印痕，她也没觉察出疼。

&esp;&esp;“他说什么？”她缓缓道，竭力不让声音颤抖。

&esp;&esp;“他说听那宫人说，当时王医官给故太子把脉，咕哝了一句‘咦，怎么不对&039;，”那店主人道，“他声音很轻很含糊，只有近旁两人听见了。”

&esp;&esp;随随眸光一暗：“只有这句话？”

&esp;&esp;店主人无奈：“只有这句话。”

&esp;&esp;什么不对？哪里不对？他们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因此方才店主人才说，或许有眉目，也或许这丁点线索就此断绝。

&esp;&esp;然而就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已至少令三人丧命。

&esp;&esp;随随思索片刻道：“继续查，查尚药局所有人、查王医官所有朋友亲眷，还有当初东宫那些侍从、属臣的近况，晋王府和齐王府的人。”

&esp;&esp;晋王便是当今太子。

&esp;&esp;店主人诧异地抬了抬眉毛：“齐王也查？”

&esp;&esp;随随点点头：“一起查。”

&esp;&esp;他们事发后已将齐王里里外外查了一遍，但他那时在朝中势单力孤，就算有心也没法筹划这么大的事。

&esp;&esp;但凡事都可能有万一。

&esp;&esp;店主人皱着眉道：“这样大张旗鼓地查，只怕会打草惊蛇。”

&esp;&esp;随随笑道：“本来我也打算让你透点风声出去，有人睡不安稳，一定会做些什么。”

&esp;&esp;店主人立即明白过来，这便是要引蛇出洞。

&esp;&esp;时隔三年，有什么证据也都湮灭得差不多了，若是那人沉不住气做点什么，他们更容易发现端倪。

&esp;&esp;“属下遵命。”他行礼道。

&esp;&esp;随随点点头，道别店主人，将药盒和口脂盒袖入袖中，走下楼。

&esp;&esp;出得脂粉铺，被她支去买绣线的春条刚好也回来了，主仆俩往巷口走去。

&esp;&esp;春依譁条道：“时候尚早，娘子还想去哪里逛逛？”

&esp;&esp;随随想了想道：“方才听店伙说，东南曲有家胡人开的酒肆，有西凉葡萄酒和波斯三勒浆卖，咱们打两壶回去吧。”

&esp;&esp;春条颇有微词，斜乜她一眼道：“听店伙说？依奴婢看是娘子特地打听的吧。”

&esp;&esp;随随眨了眨眼睛，也不否认。

&esp;&esp;春条无法，只能跟着她往西市东南走。

&esp;&esp;找到那家酒肆，随随尝了四五种酒，最后打了一壶三勒浆，一壶吐蕃奶酒，主仆俩一人抱着一壶，往停在坊门外的马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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