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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第3页）

&esp;&esp;明知道这念头疯狂又残忍，她却抑制不住自己的恨意。

&esp;&esp;为了不让他察觉，她只有不见他。

&esp;&esp;皇帝冷笑：“只因他不在你膝下长大，你便不把他当自己亲骨肉了？”

&esp;&esp;皇后嘴角带着讥诮：“陛下又比我好多少？若非他屡立战功，统帅着神翼军又能制衡太子，陛下待这儿子会这么上心么？”

&esp;&esp;皇帝脸色陡然一变：“你……”

&esp;&esp;皇后只是冷眼看着他，紧抿着嘴唇不发一言。

&esp;&esp;皇帝爱她刚强的性子，却也叫她这性子折磨得苦不堪言。

&esp;&esp;僵持了半晌，终是他退让了一步，摇摇头道：“罢了罢了，你不愿见便不见吧。”

&esp;&esp;有些人有些事终究是勉强不得的。

&esp;&esp;……

&esp;&esp;元旦新春总是特别忙碌，即便是桓煊这样不爱酬酢的人，也有一些宴会是不得不出席的。

&esp;&esp;此外宫中、王府，都有许多事要忙。虎符之争尘埃落定，边关事务也要他操心。

&esp;&esp;元旦大朝之后，他不能常来山池院，自然也不能拦着随随不让出门。

&esp;&esp;随随用那盒面脂作文章，足不出户地交换了两次消息，到正月十一那日，又亲自去了一趟常家脂粉铺子。

&esp;&esp;一个年过下来，店主人的脸又圆胖了一圈，谁也想不到这个和气生财的店铺主人还有另一重身份。

&esp;&esp;难得年节，随随与他寒暄了两句，又听他禀报了一番宫禁和朝堂中的大小事，这才问道：“上回太医署的事查得怎么样？”

&esp;&esp;上回太医署一间仓房突然失火，烧毁了一批宫人内侍的脉案，随随感到事有蹊跷。

&esp;&esp;放火是让证据湮灭的最佳手段。不过宫人内侍的脉案与太子有何关联呢？随随思索一番，有了个猜测：试毒。

&esp;&esp;据她从宫中打探出的消息，用的毒物不是常见的□□、乌头等，连尚药局和太医署的老医官都不明其药理，起初的症状很轻，仿佛只是染了风寒头痛发热，到三十（加更）……

&esp;&esp;一晃眼就到了正月十五。

&esp;&esp;上元节前后三日长安城中彻夜燃灯，士庶同庆，金吾不禁，是一年中最热闹吉庆的时节。

&esp;&esp;元旦之后桓煊宫中王府兵部三处奔波，只来了两回山池院，一次是夤夜，来了累得倒头便睡，翌日天未亮便去上朝，另一次甚至没过夜，只陪随随用了顿午膳，便又去长公主府赴宴了。

&esp;&esp;岁除夜他提了一句上元节带她去看花灯，随随没放在心上，之后也不见他提起，到了上元节当日也不见他出现，随随便当他将此事忙忘了，也不放在心上。

&esp;&esp;她吃罢晚膳，放了春条和小桐等一干婢女出去赏花灯。自己沐浴洗漱，换上寝衣，披了件绵袍，盘腿坐在榻上，正准备打一局棋谱便上床睡觉，却听见外头传来车马声。

&esp;&esp;她连忙穿上鞋袜下了榻迎出去。

&esp;&esp;不等她褰帘，桓煊已带着一身风雪气息进来了：“你院中怎么一个下人都不在？”

&esp;&esp;随随道：“我叫他们出去灯市上看看，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买些回来。”

&esp;&esp;桓煊知道她又是在滥好心，虽觉那么体贴下人没什么必要，但转念一想，这也是她品性良善的缘故——他见过一些出身低微骤然发迹的人，待奴仆比高门权贵还严苛。

&esp;&esp;他打量了她一眼，发现她发梢微湿，绵袍下穿着寝衣，挑了挑眉道：“说好了要出门，你怎么还不预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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