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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节（第2页）

&esp;&esp;皇帝道：“我不曾怪过你什么。”

&esp;&esp;皇后冷笑道：“陛下是不是忘了，贤妃和淑妃的儿子和三郎只差了几个月？”

&esp;&esp;皇帝避开她的目光：“是你要彰显他们贤德，亲口说要留下两人腹中胎儿……”

&esp;&esp;皇后一笑：“他们的避子汤是谁下令停的？妾知道时他们胎都已坐稳了，妾除了认下还能如何？”

&esp;&esp;皇帝道：“朕看你怀那一胎着实辛苦，不愿你再遭此罪……”

&esp;&esp;皇后眼中满是讥诮：“陛下可真是替妾着想啊。陛下也知我那一胎怀得辛苦，我吃不下饭，连喝水都吐的时候，陛下在哪里？”

&esp;&esp;皇帝道：“那段时日内忧外患，你岂不知？”

&esp;&esp;皇后道：“内忧外患也不耽误陛下临幸嫔妃。”

&esp;&esp;皇帝恼羞成怒道：“朕临幸几个嫔妃又如何？难道还要看你脸色？”

&esp;&esp;皇后冷笑：“陛下总算说出了心里话。”

&esp;&esp;两人一时无话，皇帝道：“翻这些旧账有什么意思？你我几十年的夫妻，再怎么也有几分情谊，你就为了这些事毒害我？”

&esp;&esp;他眼中隐隐有泪光：“皇后该有的尊荣朕都给了你，烨儿走后你要出家，朕便给你建了寺庙，后宫的事你全不管，朕也没让任何人越过你去……”

&esp;&esp;皇后厉声打断他：“你还有脸提烨儿！”

&esp;&esp;她顿了顿道：“你敢不敢实话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烨儿究竟怎么没的？”

&esp;&esp;皇帝的眼神忽然颓败下来，他别过脸去，看着帷幔，紧抿着嘴不吭声。

&esp;&esp;皇后道：“你早知道了吧？这些年你为什么纵容我？就是因为你心中有鬼！”

&esp;&esp;皇帝说不出什么辩驳的话，嘴角耷拉下来，眼中是说不出的哀戚。

&esp;&esp;良久，他叹了口气道：“你便是不念着夫妻情分，你身为一国之母，看在江山社稷和万民的份上，也不该……”

&esp;&esp;皇后冷哼了一声：“江山社稷与我何干？万民福祉与我何干？当初我为你桓氏的江山社稷兢兢业业、忍气吞声，如今我落着什么？我的烨儿在哪里？”

&esp;&esp;她噙着泪道：“当初我因为那两个贱婢肚子里东西终日以泪洗面，是烨儿宽慰我，用小手替我拭泪，叫我别难过。我生产时他整夜不睡，说要等阿娘和弟弟平安才能放心，那时候你在哪里？我诞下三郎之后亏了身子，卧床半年，他每日早晨睁开眼一百一十

&esp;&esp;皇后走出皇帝的寝殿，向面色煞白的太监刘青琐道：“陛下服了药又昏睡过去了，劳驾刘公公好好伺候陛下。”

&esp;&esp;刘太监用袖子掖掖额上的虚汗：“老奴遵命。”

&esp;&esp;他们都心知肚明，皇帝这一睡就不会再醒来，夜里医官来请脉，便会发现他腑脏开始衰竭，药石罔效。他会在床上一直昏睡，直到油尽灯枯。

&esp;&esp;皇后会焦急万分地请股肱之臣入宫商议，但太子已废，新储未及册立，皇帝不曾留下诏书，齐王如今居嫡又居长，且战功赫赫，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最适合的新君人选。

&esp;&esp;仅存的问题是齐王不愿继位，他还有两个离成人并不太远的庶弟。

&esp;&esp;皇后知道三子早晚要来求她，亟待解决的是后者。

&esp;&esp;她走下台阶，远远望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快步跑来，是她亲信的大太监王远道。

&esp;&esp;王太监办事一向让人放心，皇后眉头微微一松：“如何？”

&esp;&esp;王远道躬身一礼，迅速眨动几下眼皮，低声道：“回禀娘娘，六皇子和七皇子在崇文馆中染上时疫，一病不起，恐怕回天乏术……”

&esp;&esp;皇后点点头，淡淡道：“时疫可大可小，皇子们近来还是不要出十王宅的好。”

&esp;&esp;王远道忙道：“老奴已命人将十王宅看守起来，若无娘娘手谕，一概不得出入。”

&esp;&esp;“很好。”皇后赞许地瞥了他一眼。

&esp;&esp;按照宫中的规矩，只有嫡皇子和四妃之子才有资格建王府，其余皇子长到十来岁便从后宫迁到蓬莱宫附近的十王宅中居住，府邸中的内侍宫人皆由宫中派遣，本是防备之意，如今倒是替她省了不少事。

&esp;&esp;除了六七两位皇子之外，其余皇子年纪尚幼，威胁不到她什么。

&esp;&esp;至于桓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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