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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第1页）

&esp;&esp;“……”程垚犯难，脑中飞快地搜索着，“雄黄、龙脑、麝香……这些也没有？”

&esp;&esp;祁楚枫摇头。

&esp;&esp;“……天竺黄、半夏、龙齿、郁金、珍珠粉、芍药、当归……”程垚绞尽脑汁地想药方子。

&esp;&esp;邓黎月突然插口道：“珍珠粉，我有。”

&esp;&esp;程垚与祁楚枫皆看向她。

&esp;&esp;“你带了珍珠粉！”祁楚枫喜道，转而又问程垚，“就珍珠粉一味药够吗？”

&esp;&esp;程垚忙点头道：“珍珠粉安神定惊，可以一试。姑娘带了多少？”

&esp;&esp;邓黎月不说话，直接从头上拔下一枚发钗，上头缀着小孩拇指大的三颗珍珠：“这够不够？”

&esp;&esp;程垚愣住，连祁楚枫也愣住。

&esp;&esp;“这发钗……”祁楚枫对首饰虽然不在行，但见那三枚珍珠浑圆光润，又是一般大小，显然价值不菲。

&esp;&esp;“……应该够了，够了够了。”程垚道。

&esp;&esp;闻言，邓黎月径直用手硬生生将三枚珍珠都掰了下来，又歉然道：“我原还有对珍珠耳环，只可惜这趟没带上。”旁边正好有个日常捣草药的小石研钵，她用衣袖将里头擦了擦，将珍珠放进去，拿起石杵便捣，珍珠碎裂声清晰可闻。祁楚枫和程垚在旁听着，心中各自暗暗起敬。

&esp;&esp;那荒原妇人抱着孩子咿咿呀呀地哄着，也不知晓他们在做什么，满脸诧异。

&esp;&esp;捣了一小会儿，又细细地研磨了一小会儿，见珍珠都磨成了细细的珍珠粉，邓黎月这才将石钵交到程垚手上：“程大人，您看该怎么用药。”

&esp;&esp;祁楚枫也看向程垚。

&esp;&esp;程垚取了一小碗水，从石钵中取了一点点珍珠粉融化于水中，仔细调匀，递给祁楚枫：“先让孩子喝下去，然后观察一阵子，若是效验好，便再接着喂。”

&esp;&esp;祁楚枫点头，将碗递给荒原妇人，告诉她这是治病的药，请她喂孩子喝下去。

&esp;&esp;荒原妇人端着碗，疑虑重重地望了眼邓黎月，又望了眼程垚，最后复看向祁楚枫。祁楚枫冲她点了点头，她不懂中原的医理，自然也不懂为什么珍珠粉能治病，但她认得祁楚枫，知晓祁楚枫是北境大将军，这些年一直善待荒原人。

&esp;&esp;犹豫片刻，她用小勺子，将融化了珍珠粉的水一点一点喂给了婴孩。

&esp;&esp;帐外，裴月臣等了好半日，才看见祁楚枫掀帘出来，后面还跟着程垚，邓黎月却仍留在帐内。

&esp;&esp;见他往帐中望去欲言又止，祁楚枫知晓他在担心邓黎月，解释道：“李夫人在为婴孩推天河水，试试看能不能为他退烧。”

&esp;&esp;裴月臣点了点头。

&esp;&esp;“她……”祁楚枫顿了顿，才道，“我欠她一份人情！回头还得让我哥帮着寻摸一只上等的珠钗。”

&esp;&esp;“嗯？”裴月臣没听懂。

&esp;&esp;“程大人说珍珠粉可为小儿定惊安神，李夫人二话没说把发钗上的珍珠扣下来，全捣成了珍珠粉。”祁楚枫伸出小指头比划给他看，“这么大的珍珠，肯定不便宜，说捣就捣，我这人情算是欠大了！”她看着远处奔跑的羊群，长叹口气。

&esp;&esp;裴月臣看向她，微微一笑：“现下不嫌人家是累赘了？”

&esp;&esp;祁楚枫斜睇他，没好气道：“打我脸是不是？”

&esp;&esp;“黎月妹妹虽是女儿家，但与邓大哥倒是一般性情，对于信得过的人，仗义疏财，不拘小节。”裴月臣叹道。

&esp;&esp;“她就是人善心肠好，头一回进荒原，她又不认得那荒原妇人，哪里谈得上信得过信不过。”

&esp;&esp;裴月臣转头看她，轻声道：“她是信得过你。所以你想帮的人，她也会尽力帮忙。”

&esp;&esp;祁楚枫闻言，本能想要反驳，细想似也有理，一时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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