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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2页）

&esp;&esp;她三拜九叩至老鸨房门前，不吃不喝跪到昏厥，总归如愿以偿。她笑。

&esp;&esp;待得老鸨扭腰离去，眼中酸苦泪顺着凹凸不平的面庞蜿蜒而下，砸落在冰冷地上。

&esp;&esp;她竟为一男子下贱如斯。

&esp;&esp;还甘之若饴。

&esp;&esp;从开元345年起，其其格沦为蔻丹侍女。为侍女，前头再冠一蔻丹，她再未走出过蔻丹的光华，而自身微弱光芒也渐渐暗淡。

&esp;&esp;蔻丹性情并不骄纵，反而平易近人，成日嘻嘻哈哈，满脑子或大胆或艳俗的鬼点子，活像个不谙世事的大姑娘。

&esp;&esp;蔻丹无需人伺候，其其格只为她读信，还为她写信。

&esp;&esp;“你瞧着吧，我也看不动。”比起书信，蔻丹更喜爱在铜镜前摆弄姿色，眼皮抬也不抬道：“也你来回信，我早不想写字了，怪累人的。”

&esp;&esp;她心心念念的，于她百般无趣。

&esp;&esp;其其格舌尖蔓延开苦涩，心如刀剜，摇摇欲坠，声音微颤问道：“如何回呢？”

&esp;&esp;“嗯”蔻丹好歹花费上一点心神思索，回道：“就让他早些来娶我便是了。”

&esp;&esp;其其格抖着手拆开书信。

&esp;&esp;从此以后，不管书生君子，这一封封情意绵绵的信由她收，由她回。

&esp;&esp;是她，反反复复逐字逐字念读信中诗句。

&esp;&esp;是她，一天一夜斟字酌句细细思索回复。

&esp;&esp;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她竟自欺欺人以为这段深情本是她与和月所有。

&esp;&esp;直至她一时鬼迷心窍，翻动蔻丹以往与信往来。

&esp;&esp;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esp;&esp;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esp;&esp;相思相见相何如，此时此夜难为情

&esp;&esp;这一句一句，她曾在心中赠与书生。

&esp;&esp;而书生将它们护在一封信笺里送来蔻丹手中。

&esp;&esp;那一夜，其其格落寞坐窗前，举头望明月，想不清这份情谊该何去何从。

&esp;&esp;第二日，书生转作状元郎。

&esp;&esp;这年腊月，状元风光迎娶蔻丹，其其格作为小小陪嫁侍女同行。

&esp;&esp;洞房花烛夜寒冷至极，其其格坐在满是红喜的屋前台阶上，仰头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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