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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周晏持有稍微失神。隔了片刻才说:“那你们应该有两三年没有见过面了。”
&esp;&esp;他的语气已经很平静,彻底收敛了方才的傲慢与不屑。聂立薇说:“我上周去s市开会,见到了她。”
&esp;&esp;周晏持终于再次拿正眼看她。过了一会儿,他像是费了很大力气才问出来:“她现在怎么样?”
&esp;&esp;聂立薇说:“她很好。看起来有要订婚的意向。”
&esp;&esp;周晏持彻底陷入沉默。聂立薇看墙上的钟表,过了十几分钟他才重新开口,平淡说:“我有没有心理疾病自己很清楚。如果这就算是抑郁,这世上有一大半的人都会不正常。”
&esp;&esp;“每一个现代人都或多或少有一些心理上的问题。这其实是正常的。”聂立薇说,“抑郁症也并不罕见,说不定它就发生在您熟识的人身上。您究竟有没有这方面的问题,要仔细做过一系列测试才能确定。听您的管家说,您已经失眠三年。其实从某种程度上说,失眠就是抑郁症的表现之一。除此之外,情绪持续低落,焦躁,莫名就对人不理不睬发脾气,喜欢一个人独居,不喜欢碰触和疏远亲人,都属于抑郁症病人的症状。”
&esp;&esp;她客观陈述,周晏持却像是受到了某种触动。他盯着她思索,过了一会儿,突然说:“杜若蘅来过你这里?”
&esp;&esp;“她确实来过。在诊所开业的时候她曾经到场庆贺。”
&esp;&esp;“后来呢?”
&esp;&esp;聂立薇微微笑说:“周先生,我已经将我能告知的全都说了出来。不管您是谁,我都不能再透露更多与过去有关的事。这可能会涉及某位或者某些我的顾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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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当周周六是周缇缇独自一人从s市飞来看望周晏持的时间。
&esp;&esp;她戴着黑色小礼帽在接机大厅出现,周晏持早已等候许久。近一年来她一直这么独自乘机,只有空乘人员陪伴身旁,已然习惯。
&esp;&esp;前两年她每次过来,都是由康宸亲自送到t城机场。每次都是康宸看着周家的司机负责将周缇缇接走,他再返回候机楼重新赶回s城。直至一年前周缇缇宣称自己独立,她态度倔强地要求独自乘机,杜若蘅不同意,她干脆拿出了自己的压岁钱。最后杜若蘅拗不过她,顺着她
&esp;&esp;、
&esp;&esp;周晏持把那份咨询手记来回看了多遍。从病因到治疗过程。然后在聂立薇回来之前他已经离开。他无法集中精神开车,打电话给司机,叫他过来接。
&esp;&esp;司机奉命赶到的时候周晏持神色倦怠,司机小心翼翼问他要去哪里,问了两遍周晏持都没听见。直到将车子开到远珩楼下,周晏持揉着眉心低低吐出两个字:“回家。”
&esp;&esp;于是只好又回周宅。管家看见他的脸色时吓了一跳,结结巴巴说您怎么了出了什么问题,周晏持根本不理会,他上楼的时候面沉如水,接着将卧房反锁,跟管家说任何人不准打扰。
&esp;&esp;老管家趴在门板上偷听,但听不见一丝声响。到了深夜他悬提着一颗心去睡觉。第二天清早听见院子里有咔嚓咔嚓的声音。他心神一凛,睡衣都没换就跑出去,看见晨光沐浴之下,周晏持弯着腰,手里一把花枝剪,正挨个给墙边的芍药修剪枝条。
&esp;&esp;他的动作挺优雅,但这举止在大清早出现着实诡异。老管家张张嘴:“……您这是在做什么?”别是受了什么刺激脑子出问题了吧?
&esp;&esp;周晏持没什么表情。也不讲话,兀自拿着剪刀继续咔嚓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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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清明节过后,杜若蘅与康宸因公事一起回了一趟t城。
&esp;&esp;周缇缇被交予干妈苏裘暂时照顾。杜若蘅曾经考虑聘请一位全日制保姆,意在帮忙照顾周缇缇的日常起居,却在阿姨到来之后不久就遭到周缇缇的强烈反对。她认为这是杜若蘅抛弃她的借口,伤心大哭,杜若蘅只有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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