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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着一个不爱的男人,又怎能不可怕?”两个女人相视一眼,一同注视着画上的人儿,画上的人儿明明就是一脸幸福,原来痛苦可以掩藏,深深地压在心底,不让人发现。“宝妃呀!朕是否该为你下道旨意禁止别宫的人到齐悦宫来了?”皇上的声音由门外响起,含茵忙为他开了门。宝儿一愣,惊慌失措起来,偷偷地瞧了一眼内阁,冷影尚在,被皇上撞上,怕是能死得很惨呵。“皇上吉祥。”婉妃福了福身子行礼,宝儿忙跟着也行了个礼。皇上连正眼都没有瞧婉妃一眼,哈哈大笑着扶起宝儿道:“什么事把宝妃紧张成这样了?宝妃可是从不行礼的。”“我~~~”宝儿一时间说不出话。“听闻宝妃闹咳嗽,怕是上了火,朕给你送来了冰镇雪梨汤来。”皇上招了招手,婢女将托盘搁在桌上退了下去。“谢皇上关心。”皇上抚着她的脸瞟了一眼旁边的婉妃道:“怎么?又有人到齐悦宫找麻烦了?”声音里流露着对婉妃的极大不满。婉妃忙低下头:“皇上误会了,臣妾并非想找宝妃妹妹麻烦。”皇上看向宝儿,宝儿微笑着点头:“皇上误会婉姐姐了。”“哦?”皇上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走向婉儿:“抬起头来让朕瞧瞧。”婉妃羞怯地抬起头,却是不敢看他的眼睛,微瞌着眼敛。“朕似乎没见过你,哪宫的?”皇上话一出,宝儿错谔地张着嘴,来回瞪着眼前的两人。婉妃进宫八载,皇上居然不认识?“臣妾为璇阳宫婉妃,容氏容锦华之女容婉儿。”婉妃说得有些落漠,却没有怨言,也许是不爱的原因。“呵,原来是容锦华之女,你父亲千方百计将你送进宫,不知他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没有?”皇上冷笑。容锦华,一出了名的野心汉,当初立婉儿为妃,纯属因为忌怕他手中的兵权。后来,兵权一点点被削,他也不得不收起自已的野心了。婉妃低下头,不再说话。皇上甩了甩手道:“回你的璇阳宫去罢,以后少到齐悦宫来。”“是。”婉妃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去,在踏出门口的那一刻回头,对上宝儿惊讶的眸子,温和地笑了笑。宝儿反应过来,想说点什么,可那一抹淡蓝早已消失在门外。皇上看出了她的惊讶,却也不打算明说,只是看着地上的经文道:“想不到宝妃还有这等闲情。”“佛经能让人心静。”宝儿收拾着地上的纸张道。皇上执起她的手,拉着她走到木桌旁,将雪梨汤端到她面前:“赶紧喝了吧。”宝儿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端起碗咕噜噜的喝了个精光,她只盼着皇上能早点离开。她的浮躁落在皇上的眼中,他上下打量着她:“宝妃,你今天是怎么了?一副狂躁不安的样子。”“我。”宝儿一惊,忙扯动唇角勉强笑了笑:“我只是有点累了。”“这样~~~”皇上想了想道:“宝妃先休息吧,朕请了戏班,晚上和朕一起听戏去怎样?”“嗯。”宝儿应着,只要他能快点走,只怕是什么条件她都能应了。皇上总算是走了,宝儿呼了口气,忙转入内阁。冷影正翻阅着宝儿从奇王府带来的《史记》,见宝儿进来,合上书道:“这可是禁书呢,就不怕被皇上撞见。”“倒是我大意了。”宝儿接过书,将它收在床底下。“能得到皇上的专宠,你倒是挺有能奈呢。”冷影调笑道。宝儿瞪了他一眼:“我么,也不是请你来调笑我的。”“皇上怕是每个晚上都临幸于你吧。”冷影丝毫不在意她的瞪眼,环着胸继续挖苦道。宝儿恼羞成怒,颊边一阵红晕袭上。狠狠地将拳头往他身上砸去:“我让你胡说八道!”冷影轻巧地躲开,宝儿似是不打到他誓不罢休,对他又是抓又是挠的。冷影轻易便抓住她的双手往床上倒去,将她压于身下。宝儿又羞又怒,不敢出声,怕惹来含茵她们。“放开我!”宝儿压低声音怒喝。“我倒是不舍得离去了,守着你,不让皇上占了去。”冷影半开玩笑道。宝儿不理他,奋力挣脱他道:“没事你可以走了。”“宝妃娘娘,你倒是挺不客气呀,想我来就来,想我走就走?”“那你想怎样?”宝儿没好气道,心中的愧疚早被他嘴角的那一抹邪恶给压了回去。“至少要得到一个香吻吧。”冷影伸手搂上她的腰,将她的身子靠在他的身上,然后闭上眼,等待着她的吻。“无耻!”宝儿转过脸,萧奇不让别的男人吻她,她便不会让。冷影抚着她的发丝,将脸抵在她的发上:“那抱抱总成了吧?”宝儿无奈,只能任由他抱着,双手抵在他的胸堂,借以拉开一点点距离。他的怀抱结实而温热,冬天一定很暖和。宝儿想着,而她却不愿依恋。微微瞌上眼,闻着那淡淡的桃树味,桃树味儿似有安神之作用。在它的环绕下,宝儿的心智在清醒与迷糊中来回奔走。像在拔河,分不出胜负。终于,双手由他的胸前垂落,睡着了。冷影哑然失笑,低头看着睡得安祥的她,温柔地将她抱起,放在床上。轻轻地拔去她发上的水晶发钗,水晶发钗正闪着淡溺的粉光。他用指腹抚触着,然后搁至床头。宝儿的睡脸依然是那么动人,只是眉眼紧蹙,摸不平,抚不尽,似是有千万件想不开的事。他低头,轻轻地吻了上去,眉眼舒展了些。他的吻轻而柔,由眉至脖子,然后停在唇上,久久地吻着,似是不舍得离去。宝儿轻呢一声,转过脸,刚刚舒展的眉紧皱,似是很不满别人的打扰。冷影的唇终于离开她的,盯着她的睡容,满意地笑了。为她盖上薄被后转身走出内阁,停在皇上和宝妃的画前。带笑的双眼逐渐被冷漠染上,手起手落,画像变成了一堆碎纸片,落在地上,桌上。屋内雪白一片,映衬着他的黑袍,格外耀眼。毁画“皇上吉祥。”含茵惊惶失措地爬至门口行礼,刚刚清扫成堆的纸屑被她的裙角一带,散了一地。皇上弯下腰,拾起几片捏于指尖。颤动的唇角看得出他在生气,良久才咬牙道:“宝妃呢?”“娘娘还在睡。”含茵伏在地上不敢抬头。皇上冷哼一声,拂袖往内阁走去,他倒要看看,那个女人胆子大到什么程度。只是,满腔的怒火在见到床上的人儿时化为虚有,缠绕他的,是一股心痛。他的宝妃,连笑着都是忧伤的,睡着也都不忘流泪。梦喜则笑,梦悲则哭,他真是不明白,她的忧伤怎么就有那么深。皇上伸出手,用食指揭去她眼角的泪。也许是动作不够温柔,宝儿动了动醒了。“奇?”宝儿皱眉,微弱的烛光下,加之逆光,她一时看不清眼前的人。在她的记忆里,只有萧奇会在她睡觉的时候打扰她,用手指扰弄她。“这里是齐悦宫。”皇上的声音有着掩饰不住的不满,宝儿呼的一下从床上蹦起,跪倒在地惊慌道:“皇上!”她想起来了,冷影来过,婉妃来过。她抱着冷影睡着了,可是冷影人呢?想到这,宝儿左顾右看起来,希望他走了。“你在找什么?”皇上冷声道:“还在找你的奇?”宝儿抬头望着他,知道他生气了。只是,萧奇还呆在地牢里,只有她能救他。她伏下身子磕了个响头幽幽道:“请皇上放了他。”“宝妃,你似乎很喜欢挑衅朕的奈性。”皇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抓起。宝儿毫不畏惧地盯着他:“宝儿进宫,是因为皇上答应了宝儿奇王府的人平安,皇上君无戏言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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