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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9（第2页）

&esp;&esp;他怀里的瘦小的身躯抖得几乎痉挛，许久许久之后，才慢慢恢复平静。

&esp;&esp;一场痛苦让罗夏久经伤痛的身体彻底消耗完了储存的能量，他哭累了，很快就在超人怀里安静地睡着，睫毛上还挂着几滴小小的晶莹的泪珠。

&esp;&esp;超人把他放回床上，给他盖好被子，然后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esp;&esp;他在大雪中飞向六千多米高的云端，用热射线融化了所有产生雪花的云层，水蒸气转为暴雨，滂沱降落在华盛顿特区的上空。

&esp;&esp;华盛顿再也不会下雪了。

&esp;&esp;他不会再让罗夏看见一片雪花。

&esp;&esp;这一年的圣诞节，卡尔送了罗夏一个礼物，是一个他好不容易才在世界上某家仍然还开着的正义联盟周边店铺里找到的，红色披风的超人棉花娃娃。

&esp;&esp;因为要在全球各地镇压起义，他没办法一天二十四小时陪在罗夏身边，有时候罗夏醒来找不到他，会急得直哭，听见他一声一声无助地喊他，卡尔的心都要碎了。有了这个玩偶，至少罗夏可以在没有他的时候，得到一些陪伴。

&esp;&esp;这些周边自从他建立统治政权后就不再更新，他只能找到这个旧版本的红披风超人娃娃，罗夏拿到娃娃时，还很疑惑地来回看他们的制服。

&esp;&esp;但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穿着蓝色制服、披着红色披风的超人玩偶，几乎时刻不离手地抱着它，每次睡觉前，都会很爱惜地把它放在枕边，和那张旧照片放在一起。

&esp;&esp;就好像这就是他全部的快乐了。

&esp;&esp;软绵绵的玩偶安全无害，罗夏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把它揣在怀里，从冬天揣到我只要我的克拉克

&esp;&esp;罗夏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蓝色制服的红披风大个子，抱着怀里的玩偶，下意识轻轻地喊了一声：克拉克。

&esp;&esp;仿佛他早该喊出这个名字，仿佛他本就该喊这个名字。

&esp;&esp;克拉克。念这个名字时舌尖会轻轻弹过上颚，前两个音节干脆有力，最后一个音节在舌面后部接近软腭，气流从口腔深处送出，仿佛一声无疾而终的叹息。克拉克。

&esp;&esp;他好像早已在无数个白天黑夜，在每个地方念过这个名字。

&esp;&esp;记忆的水池被棒针勾起，那些零碎闪过的画面在他身体里上升，他的视线完全凝固在这个陌生人身上，一动也动不了。

&esp;&esp;这个陌生人朝他微微一笑，是那种温暖又开朗、自信而明亮的笑容，你只要看到这个微笑，就会情不自禁向他交付所有的信任，似乎世界上没有人还能比他值得信赖。

&esp;&esp;蝙蝠侠让我来带你走。

&esp;&esp;陌生人走进房间，紧实的红靴踏上屋内的地面。

&esp;&esp;他四处打量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说：这间屋子居然全部都是由科伦蒂姆钢铸造的他一定费了很多力气。

&esp;&esp;罗夏蜷缩在小沙发上，紧紧抱住他的超人娃娃，几乎要被这个克拉克身后明亮的阳光刺痛双眼。

&esp;&esp;他惶然地低下头，视线看向手里的娃娃。

&esp;&esp;棉花娃娃睁着大眼睛，脸上带着同样温暖的笑容，小披风是用鲜红的天鹅绒做的，一整块披风如水般丝滑，他用手指捏着披风，想，这才是他的克拉克。

&esp;&esp;他的克拉克褪色、沧桑、饱尝不幸，被放在无人问津的货架上尘封已久，拆开包装时还能摸到上面一层厚厚的灰烬；他的克拉克陪他度过每一个漫漫长夜，每当他半夜被噩梦惊醒，他总能看到克拉克就在那里，披风艳红如血，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到那抹隐约的红。

&esp;&esp;他的克拉克在这里，就在他怀里，除此之外，谁都不是克拉克。

&esp;&esp;少年几乎瘦得脱相，他用瘦骨伶仃的手臂把棉花娃娃抱在胸前，无助地说：我不认识你，我不要跟你走。

&esp;&esp;蓝色大个子有些意外地看向他。他看见了少年光着的脚和脚踝上粗大的铁链，心跳突然暂停半拍，随即升起一股淡淡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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