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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呢?我一直未曾知晓你的名字。”聂嘉说。
&esp;&esp;他眼眉温柔下来,“玄甲二十一是没有名字的,王。”
&esp;&esp;聂嘉微怔,这才想起来的确如此,玄甲二十一人是君王的守护者,不需要名字。
&esp;&esp;“那我给你一个名字,以后你便叫时谌,好吗?”聂嘉用冰凉的小爪子握着他的大手,在他掌心缓缓写了一个“谌”字。
&esp;&esp;“时谌。”他五指一握,将聂嘉的手轻轻攥在掌心,眼眸中有股激烈的情绪的一闪而过。
&esp;&esp;聂嘉抿唇微笑,眼中的泪意已经干涸了,只剩下满腔柔情。他注意到时谌的武衣都不知让血液浸湿又干涸了多少次,便唤人去拿身干净的衣服来给他换上。
&esp;&esp;时谌似乎也是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身上有多脏,忙将小国君的双腿放在锦被下,往后退了两步,“容臣沐浴更衣后再侍奉君侧。”
&esp;&esp;聂嘉一歪头,眼中立刻充满了不舍,伸手求抱:“带我去。”
&esp;&esp;时谌一愣,一双狼眸发直,面甲下不知是什么样的表情。
&esp;&esp;谁能拗得过偏执起来的小国君,非但没放人,反而还将人留在了赤云宫看着他沐浴。聂嘉没跟着时谌下水,见到他褪去身上武衣躯体没有一丝新伤痕后才放心,他没有受伤太好了。
&esp;&esp;时谌在浴池里泡着,聂嘉就在旁边等着,看着爱人被打湿的颀长身躯,心里又甜又痒。
&esp;&esp;不多久时谌便把自己清洗干净,在小国君直勾勾的注视下僵硬地穿戴整齐,心都快从嘴里蹦出来了。
&esp;&esp;“你从南夷回来,舟车劳顿,天气又如此寒凉,该当好好休息。”再度被时谌抱着会寝殿的路上,聂嘉靠在他宽阔的肩上轻轻往他耳朵里吹风。
&esp;&esp;时谌背脊一僵,越和小国君贴得这样近心里便滋生出越多大逆不道的想法,这才刚刚出浴,后背便让汗水给浸湿了。聂嘉尤不自知快把时谌惹毛了,还窝在人怀里一爪一爪地往人心上挠。
&esp;&esp;好在侍立在寝宫内的宫人打断了聂嘉对时谌的骚扰,一进门宫人便跪了满地,对于大王被人抱着进来的画面,他们委实不敢多看一眼。
&esp;&esp;“出去吧。”时谌嗓音沙哑,轻咳了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esp;&esp;聂嘉忍不住笑了笑,在他颈窝轻轻咬了一口,立刻就感受到了爱人臂弯传来的紧绷和僵硬。
&esp;&esp;宫人连忙退了出去,时谌大步上前将聂嘉放在床上,床边放着一桶宫人刚刚送进来的药,桶内还泛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药香。
&esp;&esp;时谌单膝跪在床边,将小国君伤痕累累的双腿放进药桶内浸泡,此时任何旖旎的情绪都消散了,看着小国君纤细得仿佛一折便会断掉的双腿,只剩下满腔悔恨和痛心。
&esp;&esp;“我的腿会好的。”聂嘉看得出他猛然间低落的情绪,连忙安慰他道:“既然是南夷王宫里的东西,当然是有效的,我相信你。”
&esp;&esp;时谌抬眼看着他,呼吸沉重。
&esp;&esp;聂嘉只是冲他笑,笑色甜蜜,毫无往日的阴鸷深沉。
&esp;&esp;时谌便也随着目光柔和下来,双手浸在药桶中轻柔地摩挲着他的双腿,“臣一定会想办法治好您的双腿。”
&esp;&esp;“嗯,你会的。”聂嘉捏捏他的耳朵。
&esp;&esp;他便这样和时谌闲话,泡了约半柱香的时间便让时谌塞回了被窝中。
&esp;&esp;用过午膳后外头又下雪了,时谌拨了拨炉膛的炭火,靠在床边给小国君讲述如今南夷的情势,直到他发现床上的人有些精神不济,便放轻了声音道:“困了便睡吧,臣在这里守着您。”
&esp;&esp;聂嘉用异能稍微重塑了断掉的骨骼便虚脱得睁不开眼了,他握住时谌的小指,掀开被子一角昏昏沉沉道:“天好冷,我身上痛,我想你抱着我睡。”
&esp;&esp;时谌见他面色苍白的模样心中疼惜不已,便一点也不推拒蹬掉武靴躺到聂嘉身边,不等他主动靠过来便伸手把温软纤细的小国君拥进了怀里,轻轻哄劝道:“睡吧,臣会一直守在您的身边。”
&esp;&esp;习武之人身上热得仿佛是块烙铁,聂嘉满足地往时谌怀中钻了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安心地睡去了。
&esp;&esp;时谌听着小国君逐渐均匀的呼吸声,眼中慢慢弥漫上了一层淡薄的血光。面甲下响起一道极轻的哨响,立刻有道黑影从梁上翻下来,单膝跪下。
&esp;&esp;时谌翻身大马金刀地坐在床边,看着那名玄甲,目光冰冷地打了两个手势。
&esp;&esp;玄甲立刻抱拳,“属下领命。”
&esp;&esp;时谌一挥手,玄甲立刻退出殿外,消失在茫茫大雪之中。
&esp;&esp;时谌一回涿鹿城,城中的气氛顿时变了,犹如把一整锅的沸水都扔到了寒潭中,再没人敢张牙舞爪跃跃欲试,野心勃勃的朝臣不敢抬头,又变成了不敢怒更不敢言的鹌鹑。
&esp;&esp;但有的人该死还是要死的,当天下午,某位兵部大臣和羽林军统领便横尸大街,死状惨绝人寰,想也知道是谁下的手,两位大人的家眷别说为他们收尸,跪在街边连哭都不敢哭。
&esp;&esp;一时间别说朝堂,整个涿鹿城都人心惶惶起来。
&esp;&esp;聂嘉在时谌回来后便什么都不去管了,也不去上朝,自然没发现朝堂少了几个大臣,天天只和时谌待在一起,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昏君。
&esp;&esp;半月后时谌握着聂嘉纤细的脚踝,忧虑道:“这么久了,竟没有任何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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