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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2页）

&esp;&esp;他的脸僵住了。

&esp;&esp;和一剑江寒以及宋濂说的一样，山门前确实有着一抹朱红色的身影在等。他孤身一人，一动不动，远远看去，真得很像一块石头。

&esp;&esp;越鸣砚终于见到了朱韶。

&esp;&esp;也许是身为半妖的缘故，朱韶长得尤为俊美，令人瞧了一眼便难以移开视线。

&esp;&esp;玉凰山的妖主比世人所想的要更年轻一些，身上已有了上位者的威势。他穿着朱红色的锦袍，袍子上用金线绣着金色的凤凰图腾，越鸣砚见到了他的头冠——那是一根碧浓滴翠的簪子，越鸣砚从说书人口中听说过，听闻玉凰山妖主号令妖族，用的就是一根碧绿的灵玉簪。

&esp;&esp;朱韶显然见到了秦湛他们，他俊美的面容上终于露出了些许情绪。

&esp;&esp;他看着秦湛，抿紧了嘴唇，而后向她深深一拜。他似乎很久都未说过话，以致说出口的声音透着沙哑，他低声称道：“师尊。”

&esp;&esp;越鸣砚见了脚步不由缓下，连一剑江寒也多看了一眼。

&esp;&esp;可秦湛竟似毫无所觉，她未有任何停顿，自朱韶身旁而过。

&esp;&esp;燕白见了，忍不住哈哈笑出声。越鸣砚看了看秦湛，又迈步跟上。

&esp;&esp;朱韶仍然对着原来的方向深深的拜着，他头低得很，腰也弯的极下，一剑江寒见了，眼中也颇有感触。

&esp;&esp;一剑江寒看了看，他喊：“秦湛。”

&esp;&esp;秦湛被他叫住，她有些困惑的回首。朱韶看不见她，他躬着身，近乎要坠进地里去。

&esp;&esp;秦湛淡声问：“什么事？”

&esp;&esp;一剑江寒：“……你说能有什么事。”

&esp;&esp;秦湛漫不经心地终于看了过去，朱韶的脸色有些苍白，他保持着先前行礼的姿势，却一言未发。

&esp;&esp;秦湛笑道：“原来是在叫我。”

&esp;&esp;秦湛说：“这倒是不必，我原本也就没教你什么。”

&esp;&esp;朱韶的嘴唇在一瞬间绷直。

&esp;&esp;可他竟然什么也没反驳，相反，他低低道：“师尊，弟子是来请罪的。”

&esp;&esp;秦湛微微挑了眉。

&esp;&esp;朱韶道：“师尊的话弟子收到了，弟子此次前来，是为向师弟致歉。”

&esp;&esp;这倒是让秦湛生出了些惊讶。她记忆里的朱韶能言善辩，少有这么低声下气的时候。她多看了一眼看，如今的朱韶与当年在阆风相比，变了不少。这些变化不仅仅只在外部，他变得少言而稳重，内敛而富有城府，连秦湛都有些看不明白了。

&esp;&esp;秦湛沉吟了一瞬，她对越鸣砚说：“小越，你过来。”

&esp;&esp;越鸣砚原本跟一剑江寒站在一旁听壁角，突然被秦湛点名，他也有些懵。越鸣砚走了过去，向秦湛行了一礼：“师尊。”

&esp;&esp;秦湛“嗯”了一声，对他说：“你先前中毒，是他做的。他如今说要向你致歉，你便听着吧。”

&esp;&esp;越鸣砚看着面前仍然躬着身的妖主，一时有些不明所以。

&esp;&esp;秦湛道：“我在这里，他不敢做什么的，你只管听着。”

&esp;&esp;越鸣砚看了看朱韶，对秦湛道：“既是如此，弟子可否请师尊先行？我有些话，也想问一问妖主。”

&esp;&esp;秦湛对于徒弟惯来很好。越鸣砚提出这句话，秦湛是不会拒绝的。

&esp;&esp;果然秦湛颔首同意，对越鸣砚道：“我与一剑在山下等你。”

&esp;&esp;越鸣砚称是。

&esp;&esp;秦湛抬步便走，燕白道：“你就这么把小越留下？朱韶可是有过前科的！”

&esp;&esp;秦湛道：“你是觉得我在山下救不了小越？”

&esp;&esp;“还是你想继续陪着朱韶？”

&esp;&esp;燕白闭了嘴，秦湛实力如何他再清楚不过，他也的确不喜欢和朱韶呆着，便干脆躲进了剑里，眼不见心不烦。

&esp;&esp;秦湛与一剑江寒不消一会儿便见不着了。朱韶直至最后也未能让秦湛受下他的礼。

&esp;&esp;他沉默着直起了身，越鸣砚看着他，温声道：“妖主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esp;&esp;朱韶没有看他，他冷声说：“越鸣砚，直至现在，我还是很想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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