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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第3页）

&esp;&esp;“一定。”

&esp;&esp;傅晏谢过了司机大叔，一个人独立离开。

&esp;&esp;少年的身影单薄，摘下帽子时，碎发因为出冷汗而润湿，一双冷恹的眼眸眼尾少见地泛了红。

&esp;&esp;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在记者和围观者的人流中逆行。

&esp;&esp;着火的大楼在他的身后，染红了半边漆黑的天空，像是一场无尽诡谲的深渊地狱。

&esp;&esp;心脏从天堂到地狱，又回到人间。

&esp;&esp;傅晏打了电话到傅氏的总部，点名要找傅诚。

&esp;&esp;秘书小姐笑得矜持，问话时几分不屑：“请问您是哪位？找我们经理有什么事？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先生。”

&esp;&esp;傅晏走进昏暗没有路灯的街道，一字一顿：“麻烦转告——傅晏要跪下来给他道歉，就现在，在老地方，不见不散。”

&esp;&esp;-

&esp;&esp;傅晏小的时候，邓清月在一个钢工里上班，早四晚十一，十八个小时班制，中间留一个小时吃午饭、晚饭。

&esp;&esp;这个钢厂不符合劳动法，前些年被人匿名举报，倒闭了。

&esp;&esp;新老板拍下地皮后，还未做好规划，便一直荒废闲置。

&esp;&esp;傅晏在钢厂的住宿楼里，跟邓清月住八人间住了八个月。

&esp;&esp;因为他是个男孩，和女员工终究男女有别，邓清月被说了不少闲话。

&esp;&esp;刚开始几天他还能厚着脸皮，后来邓清月被同事动手欺负，傅晏只能拖着被子睡在过道。

&esp;&esp;再后来，邓清月辞职了。

&esp;&esp;傅家人对于他们的动向清楚得很，傅晏一开始不懂，以为是妈妈欠了别人钱被打，后来才知道怀璧其罪，邓清月知道得太多，傅家人要他们死，但又看蝼蚁一般，高傲地只是限制他们生存的可能性，要他们痛苦。

&esp;&esp;傅晏就是在钢厂里认识的傅诚，那时候，他们都还是小孩子，他总是打他。打得狠，不只是寻常的恐吓和惊吓。

&esp;&esp;现在想起来，还是噩梦一般。

&esp;&esp;夜色里，傅晏蹲在钢厂住宿楼旁边的废弃车间。

&esp;&esp;昏黄的电灯还是之前的旧款式，伤眼睛，不大亮。

&esp;&esp;傅晏已经摘下了包，藏到了进来的过道里。

&esp;&esp;因为里面还放着别人送的礼物。

&esp;&esp;“哟，还挺怀旧。”

&esp;&esp;傅诚进来的时候，手里吊着一串劳斯莱斯的钥匙，头一歪，咧嘴嘲笑。

&esp;&esp;他一头黄毛，嫌弃地看了眼上了灰的坐凳，几分犹豫还是坐了下去。

&esp;&esp;“这么踊跃来跪我？”

&esp;&esp;他就翘着二郎腿坐在傅晏的身前，心情大好，“还是少见野种你这么上道。”

&esp;&esp;傅晏戴着鸭舌帽，蹲在角落，高大的身躯不像幼年时那么窄小，盘曲在一起，好似束缚不住。

&esp;&esp;他弓着身体，冷冷地抬眸，问：“你在短信里说的‘动我身边人’是什么意思？”

&esp;&esp;傅诚一怔，不羁的神色收敛，但很快放荡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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