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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渊4（第1页）

&esp;&esp;裴濯与江凝也对视一眼，瞬间默契地闭上了嘴，顺着那暗道而行。待即将穿过假山时，裴濯停在了前方。江凝也生生撞了上去，摸着磕到的鼻尖，正要发作，就听见了说话声。

&esp;&esp;……裴濯和江凝也都认得，是国子监的夫子，章若晗。

&esp;&esp;“学生敢问老师，真的想清楚了吗？”章若晗质问道。

&esp;&esp;“先圣云，学无止境，有教无类。”优哉游哉，一听便是裴聿书。

&esp;&esp;章若晗沉默了片刻，似是有些激动：“我知道老师赞同钟剑波的想法，仓廪学堂是好，可不论门若晗颇为刺激，以至于他一下便咬牙道：“与其由他来，不如学生任此职。”

&esp;&esp;“这不就成了么，”裴聿书笑道，“莫怕，有我看着。”

&esp;&esp;“多谢老师。”

&esp;&esp;章若晗又与他寒暄了几句，这才告辞。

&esp;&esp;暗影之中，江凝也打了个呵欠：“他可真啰嗦。”

&esp;&esp;许是离得太近了，那气息喷洒在裴濯耳边，痒得很。

&esp;&esp;“小兔崽子，”这时，近处传来裴聿书的声音，“出来吧。”

&esp;&esp;江凝也率先走出了假山，循声望去，只见裴聿书拽着酒瓶，懒散地靠在曲桥边。光天化日之下，此人似醉非醉，全然不像个什么正经将军。

&esp;&esp;“你怎么过来了……”裴聿书似想起了那扇窄门，一双眼迷离，倏地落在江凝也身上。

&esp;&esp;江凝也颇为熟稔地对着裴聿书一笑：“裴先生，前些天那屋檐上断了的龙像，可修好了？”

&esp;&esp;裴濯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他怎么得知此事的？

&esp;&esp;裴聿书一怔，眼神瞬间清醒。他正要加以眼色，却听江凝也又道：“裴先生教的新招式太过复杂，这才不慎失手。”

&esp;&esp;裴濯眼神复杂。裴聿书教的……新招式？

&esp;&esp;江凝也见裴聿书不答，补充道：“这几日，落花十六式我全部都记住了。今日正好，兰泽可与我切磋一二。”

&esp;&esp;裴濯声音冷淡：“……落花十六式？”

&esp;&esp;裴聿书仿佛此时才注意到了他的存在，顿时一个激灵，差点没站稳。

&esp;&esp;他脸色变了又变，喃喃道：“完了，说漏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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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裴濯敏锐地察觉了自己的异常。

&esp;&esp;明明内心平静，可为何握剑的手在微微颤抖。裴府中的夜色宁静安详，他却全然无暇顾及。

&esp;&esp;去岁，裴聿书言之凿凿地告诉过他，裴家剑法，只传他一人。

&esp;&esp;这是诓他的。

&esp;&esp;上个月，裴聿书说，他是学剑进步最快的一个。

&esp;&esp;这还是诓他的。

&esp;&esp;不然，江凝也为何都学完裴聿书独创的落花十六式了，他还停留在第七式？

&esp;&esp;不然，为何，他此时竟然输了？

&esp;&esp;裴濯深吸了一口气。虽说江凝也看上去矜贵得五谷不分，但剑术就是行云流水，有那么一番模样。输了便是输了，裴濯自认从未想过与人较量，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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