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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一定，她立刻笑道：&ldo;妾身只是担心，这孩子毕竟不是侯爷的，我们问也不问一下五爷就自作主张……只怕，好心却办成了件坏事！&rdo;她的话音未落，徐令宜已是满脸的震惊。他瞪得一双大大的凤眼望着她：&ldo;你……&rdo;开弓没有回头箭。十一娘笑吟吟地望徐令宜：&ldo;别的我可不敢说。可要是侯爷的孩子，纵是再不济，侯爷也会护着他的周全，断然不会有人敢这样抽打他……&rdo;徐令宜苦笑，望着她的目光却渐渐变成了欣慰：&ldo;默言……&rdo;十分嘘唏感叹的样子。十一娘微微一笑。自己还是有点运气的。她继续扮演着推心置腹的角色：&ldo;还有五弟妹那里。这件事迟迟早早会传到她耳朵里。她如今又是双身子。要是有个万一，我们可怎么向定南侯爷交待……&rdo;&ldo;这件事你不用担心。&rdo;徐令宜道，&ldo;我今天一早就是去了定南侯府。毕竟是婚前的风流韵事。老侯爷知道了虽然有些不高兴，不过后来听说小五在和丹阳成亲以后就断了。对方因此才不满的。老侯爷的气也就消了。还主动和我商量，把这事先暂时瞒着丹阳。等她生产以后再说。&rdo;女婿有了私生子，老丈人不仅不责怪，反而认为女婿迷途知返而感觉到高兴，主动帮着女婿瞒着女儿……虽然知道这是这个社会的风气所造成的，十一娘还是感觉到有点别扭。&ldo;不过，你怎么知道这孩子是小五的？&rdo;徐令宜饶有兴趣地望着她，神色很是轻松，像和老朋友闲聊似的。既然妻子已经很聪明地通过只言片语猜到了相真，自己在她面前为兄弟的颜面强撑着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ldo;我还特意嘱咐小五，这件事我会帮他办妥，他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还怕他心里害怕，一直强忍着没有发脾气……&rdo;话是这么说，可提起这件事的时侯脸色还是阴了下去。&ldo;孩子和徐家人长得一模一样。&rdo;十一娘道，&ldo;三爷是个本份人，断然做不出这种事来。我们四爷呢，又是个心高气傲的，要是看上哪家小姐还有可能……&rdo;她半是打趣半是哄他，&ldo;那就只能是五爷了。&rdo;望着她带着几份调侃的笑容，徐令宜突然想到了乔莲房。不知道为什么，他脸一红，不自觉地解释起来。&ldo;……当时喝得微薰，又在自己家里，也没多注意……后来听见有女人在厅堂说话，好像是裙子勾破了，有小丫鬟领人到这边来换裙子……当时只想着既然能到这小院来，自然是通家之好。人已经进了屋子，丫鬟又走了，我再出声，只怕别人下不了台……就匆匆躲到了屏风后面，想等她换了裙子出去，自然也就水过无痕了……谁知道乔姨娘突然惊呼一声……我只好隔着屏风自报了家门，外面却突然有脚步声传来。我心中一急，也没细听，就喝斥了一声，想把来人吓走……后来的事，你也知道到了……&rdo;十一娘愕然。她没有想到徐令宜会跟她说这些。又想到第一次见面时他的冷峻和现在红着脸喃喃低语的样子，不觉莞尔。徐令宜见妻子嫣然一笑，脸上有些挂不住，微愠道：&ldo;我说的是真的。事后也问乔姨娘为何尖叫，乔姨娘说是突然发现屏风后面有人……完全是一场误会。&rdo;十一娘把他的变化看得分明，心中暗叫不好，忙道：&ldo;侯爷是什么人？平南蛮，征西北，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何须对一个妇人扯谎！&rdo;这高帽子戴得有讲究。徐令宜明明知道，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愉悦起来。再联想到自己不明不白地抱了一个孩子回来，一句话也没有向十一娘解释，十一娘却从未怀疑过自己，心里突然就有了一种踏实的感觉。话也就毫无忌讳地说了出来：&ldo;看起来，这件事是小五的错。可认真说起来，却是我的错。&rdo;他声音就有了几分沮丧，&ldo;那几年我在外征战，家里的事管的少。等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了……我看着心里就不舒服，对他自然没有好言语。他也看着我害怕，有事没事都远远地躲着。出了事别说是找我商量了，第一个就想着怎样把我瞒过去……&rdo;他倚在大迎枕上长透了一口气，目光有些茫然地望着承尘，&ldo;说起来，我小时候也不是个安份的。可二哥那时待我，却从来都是温言细语，有商有量的。我们兄弟有事，二哥也是不遗余力……我对小五呢，不是打就是骂的。出了事他自然不敢跟我说。也不怪他走到今天。说起来，我，我不及二哥良多。&rdo;话到最后，已无限怅然。有个死去的人做标准，活着的人很难逾越。十一娘有些同情地望着徐令宜。&ldo;现在开始改变也不晚啊！&rdo;她的声音出乎自己意外的柔和，&ldo;何况五爷今年才十九岁，您以后赋闲在家，多的是时间。&rdo;徐令宜凝眸注视着十一娘。她的神态安祥，笑容恬静，望着他的目光真诚，又带着几份包容。他的心绪骤然变得十分平静、安宁起来。&ldo;希望他受了这样的教训能变得懂事些吧！&rdo;徐令宜长叹一口气。十一娘想起一桩事来：&ldo;可查出来是什么人想买孩子？&rdo;徐令宜摇头：&ldo;暂时还没有什么消息。&rdo;两人正说着，有小厮进来禀道：&ldo;侯爷，弓弦胡同的大舅爷来了！&rdo;徐令宜神色一正，吩咐小厮：&ldo;请大舅爷进来！&rdo;然后起身下炕。十一娘亲自打帘送他出了门，然后叫了琥珀来：&ldo;你去半月泮看看。小孩子，不懂那么多。给他吃给他喝他就会亲近你。你拿些糕点过去，让冬青好好哄着凤卿吃些东西。侯爷说了，过两天就把人送走。让她辛苦这两天。&rdo;琥珀应喏着退了下去。有小丫鬟进来道：&ldo;夫人，侯爷让您去厅堂。&rdo;十一娘到镜台前整了整鬓角、衣襟，然后去了厅堂。徐令宜和罗振兴一左一右地坐在黑漆四方桌的两边，桌上还垒了几个送礼用的、贴了福字的纸匣子。看见十一娘进来，罗振兴起身喊了声&ldo;十一妹&rdo;。十一娘忙上前行了礼。徐令宜指了自己下首的太师椅：&ldo;也没有外人，大家坐下来说话吧！&rdo;十一娘恭声应&ldo;是&rdo;，坐了下来，有小丫鬟上了茶，然后蹑手蹑脚地退了下去。徐令宜这才道：&ldo;振兴这次来，是帮着朱公子送年节礼的。&rdo;朱公子送年节礼……朱安平吗？念头一闪，罗振兴已笑道：&ldo;是七妹夫，特意差人给各家送了年节礼来。没想到路上比预想的还要难走，所以耽搁了日子。今天中午才到。我留着吃了饭，这才陪着过来。&rdo;&ldo;七姐夫真是太客气了！&rdo;十一娘有些不好意思。同样是第一年出嫁的女儿，她和五娘都只送了长辈，却没有送平辈。她朝徐令宜望去。徐令宜立刻朝她点了点头，意思是说自己已有了准备。十一娘松了口气。罗振兴已道：&ldo;七妹还特意指了几样东西是给你的。我已经帮着带过来了。&rdo;既然来京里送年节礼，再派几个妈妈跟着随行过来给长辈问个安，又体面又不碍事……怎么没想到这一茬，还让大哥一个男人帮着带东西……心里嘀咕着这个朱安平办事毛糙，人却笑着起身朝罗振兴福了福：&ldo;有劳大哥了。&rdo;罗振兴笑着说了一声&ldo;举手之劳&rdo;，然后虚推了一下桌上的纸匣子：&ldo;我原准备让随车的妈妈们进来给你问个安的，你也好问问七妹的近况，互相传个体己话。只是那两位妈妈怕失了礼，无论如何也不敢进来。只好我代劳了。&rdo;十一娘不由汗颜。原来，不是人家办事毛糙，而是怕她门槛高，不敢进来……心里不免有小小的遗憾。如果能见个面，问问七娘的情况该多好！她不由道：&ldo;既然如此，就让两个妈妈进来我瞧瞧吧！&rdo;罗振兴笑道：&ldo;还是算了吧！免得把别人吓着。&rdo;十一娘不好勉强，待一旁的绿云收了匣子，徐令宜就问起大老爷和大太太来：&ldo;……两老的身体还好吧？&rdo;&ldo;还好。&rdo;大太太的身体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罗振兴客气地应道。&ldo;有什么要我出面的就说。&rdo;徐令宜道，&ldo;我前两天刚得了两支五十年的人参，你等会带回去给两老补补身体。&rdo;罗振兴忙推辞：&ldo;侯爷的身体也不好，正是用药的时候。怎么好受您的参。&rdo;&ldo;一家不说两家的话。&rdo;徐令宜径直喊了小厮去找白总管拿参，又道，&ldo;岳父可有什么打算？&rdo;罗振兴脸色微赧，以为徐令宜问上次让他转的话大老爷反应如何。&ldo;爹爹是书生脾气，只怕要过些日子才能知道皇上大赦天下的用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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