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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听着二夫人这么一说，再想到杜妈妈说他们有说有笑的，脸色微霁：&ldo;只是老四这脾气，总得改一改才成！还好我们家人口简单，这样是几个房头住在一起，你让十一娘的脸往哪里搁！&rdo;&ldo;侯爷是一家之主！&rdo;二夫人道，&ldo;家里的风风雨雨都是他挡着。有时候还真得要独断专行些才好。我看四弟妹的样子，也是个通情达理的。别的不说，至少两人没为这事闹得不可开交。您以前不也常说，什么锅配什么盖。我看侯爷和四弟妹，真正就配上了！&rdo;太夫人听了不禁失笑：&ldo;都说些什么呢！&rdo;二夫人见太夫人高兴起来，也笑起来：&ldo;您是没看见，侯爷到我那里的时候，一口一个&lso;我们&rso;的。侯爷以前，何曾这样？&rdo;太夫人想起从前的事，不由微微点头。问起徐嗣谕的婚事来：&ldo;……要是能成，可真是一门好亲事！&rdo;老人家也是个透通的人，哪里看不出这其中的曲曲弯弯。&ldo;我哥哥这个人您是知道的。&rdo;二夫人顺手给太夫人倒了杯热茶，重新坐到了太夫人身边，&ldo;除非侯爷觉得我们家柔讷配谕哥儿差了些，要不然，有什么不能成的！&rdo;太夫人笑起来，谦虚道：&ldo;谕哥毕竟是庶出……&rdo;二夫人立刻打断了太夫人的话：&ldo;可那也是侯爷的儿子！是我们徐府的子孙！&rdo;太夫人对二夫人的回答很满意，眼底闪过一丝欣慰。道：&ldo;趁着还没有正式说这个事，你找个机会让我和十一娘瞧瞧那孩子──那天人多，我没看清楚！&rdo;二夫人笑着应了。杜妈妈回来了。太夫人也不避着二夫人，直接问杜妈妈：&ldo;怎么说了？&rdo;杜妈妈给太夫人和二夫人行了礼，道：&ldo;老侯爷说，明天一早就派妈妈过来。&rdo;太夫人就长透了一口气。二夫人关心道：&ldo;这是怎么了？&rdo;&ldo;丹阳那丫头，&rdo;太夫人神色间颇有些无奈，&ldo;为了歆姐儿，三天两头招济宁来。走得未免太勤了些。&rdo;二夫人想了想：&ldo;要不，让他们搬个地方吧？&rdo;太夫人道：&ldo;你倒和我想一块去了。我准备等会老四来了和他商量商量。实在不行，给他们在花园子里砌个院子给他们。&rdo;然后问起济宁来，&ldo;还在给五夫人讲经吗？&rdo;&ldo;没有。&rdo;杜妈妈笑道，&ldo;去了四夫人那里！&rdo;太夫人听了有些诧异：&ldo;侯爷不在吗？&rdo;&ldo;说是马大人来了，侯爷去了外院的书房。&rdo;太夫人笑道：&ldo;难怪济宁敢去十一娘那里了。&rdo;二夫人却道：&ldo;马大人来了？这些日子马大人常来吗？&rdo;杜妈妈笑道：&ldo;来过几次。倒也说不上常来。&rdo;正说着，有小丫鬟匆匆进来：&ldo;太夫人，雷公公来了！&rdo;又补充道，&ldo;穿了常服。&rdo;穿了常服，就是悄悄来的。太夫人脸色微变，二夫人已蹲下身去给太夫人穿鞋。&ldo;你别管这些了。&rdo;太夫人看了吩咐她，&ldo;这些有杜妈妈就行了。你快去迎了雷公公进来。&rdo;二夫人应声而去。杜妈妈忙帮太夫人整了整衣襟，往院门去。太夫人和杜妈妈刚刚站定，就看见二夫人陪着雷公公缓缓朝这边走来。&ldo;雷公公！&rdo;太夫人笑着迎了上去。雷公公听到喊声忙加快了脚步。&ldo;太夫人！&rdo;他躬身给行礼，眼底全是笑意。太夫人心中微定，请雷公公厅堂坐下。雷公公望着上茶的小丫鬟沉默不言。太夫人心里明白，遣了身边服侍的。雷公公立刻满脸是笑地站了起来：&ldo;太夫人，恭喜恭喜啊！&rdo;太夫人错愕。雷公公已低声道：&ldo;皇后娘娘有了喜脉！&rdo;&ldo;啊！&rdo;饶是太夫人早已练就七情不上面的功夫，此刻也不禁露出惊喜来，&ldo;此事当真！&rdo;又想到事关重大，雷公公决不会拿这个开玩笑，自己关心则乱，说了没头脑的话，也不顾得恼，脸上的笑容又添了几份，双手合十朝着西边揖了揖，&ldo;阿弥陀佛！真是菩萨保佑。&rdo;雷公公一直强忍的喜悦此刻毫无保流地流露出来。他笑遂颜开：&ldo;皇上知道了不知道有多高兴。昨天一早就去了奉先殿，说要斋戒三天，求太宗、圣祖皇帝保佑皇后娘娘能顺利产下皇子。&rdo;生下皇子纵然好，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皇后娘娘有喜，皇上又亲至奉先殿上香，帝后恩爱，这才是太夫人高兴的。她老人家笑得眼睛眯成了弯月亮：&ldo;借皇上吉言了！借皇上吉言了！&rdo;&ldo;过两天宫里就有消息传出来。&rdo;雷公公笑道，&ldo;皇后娘娘让我先跟您说一声，让您也高兴高兴。&rdo;&ldo;多谢娘娘牵挂！&rdo;太夫人满脸是笑，&ldo;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rdo;然后细细问起皇后的生活起居来。知道皇后娘娘一切都好，太夫人又问起皇长子和皇三子来。&ldo;……皇长子每天在乾清宫服侍皇上批改奏折，很是辛苦，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人都清减了些。不过，性子却更沉稳了。这个月初一讲筵的师傅是梁阁老，他还在皇上面前表扬了三皇子。说三皇子天资聪慧。皇上听了很高兴，赏了三皇子一块端砚。&rdo;&ldo;那就好，那就好！&rdo;太夫人越发的高兴，说起皇长子的婚事，&ldo;……知道什么时候能定下来吗？&rdo;雷公公含蓄地道：&ldo;皇后娘娘这些日子在中宫静养，只等皇上拿主意了。不过，皇后娘娘也说了，这件事得早点定下来，皇长子年纪不小了。&rdo;皇上是肯定不愿意从杨家选个儿媳妇的。要是之前，还担心皇上会受皇贵妃的影响，可现在，皇上和皇后正是琴瑟和鸣的时候，皇贵妃正是势薄之时，自然是越早把皇长子妃的人选定下来越好。太夫人越想，越觉得这孩子来得及时。遂不再多说，笑着问起雷公公的身体来。而雷公公看着天色不早，和太夫人寒暄几句，起身告辞。太夫人挽留几句，亲自送雷公公到了门口，由二夫人陪着去了垂花门。然后朝着满脸担忧的杜妈妈使了个眼色，两人不紧不慢地进了内室。&ldo;皇后娘娘有了喜脉！&rdo;太夫人进门就满心欢喜地道。&ldo;哎呀！&rdo;杜妈妈惊呼一声，眼睛一红，&ldo;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rdo;太夫人不住地点头，眼眶也有些湿润：&ldo;过两天宫里就会有消息传出来。我想去慈源寺给皇后娘娘求柱头香。&rdo;又道，&ldo;你把侯爷请来。这件事早点告诉他，让他也松口气。这些日子天天cao心皇后娘娘的事，人都瘦了。&rdo;人瘦了没有杜妈妈看不出来，可太夫人痛爱儿子的心杜妈妈却听出来了。她含笑应&ldo;是&rdo;，亲自去找了徐令宜过来。徐令宜听了果然很高兴，回去后有些轻挑地捏了捏十一娘的下巴，在十一娘还没有来得及抗议的时候附耳道：&ldo;皇后娘娘诊出了喜脉。&rdo;&ldo;真的！&rdo;十一娘眼睛一亮，顾不得计较许多，&ldo;孩子有多大了？&rdo;这样，多多少少可以弥补一下皇后娘娘失去五皇子的伤痛吧！&ldo;前天晚上诊出来的。&rdo;徐令宜笑道，&ldo;刚才雷公公亲口对娘说的！&rdo;雷公公是坤宁宫的大总管，他的话自然不会有假。十一娘替皇后娘娘高兴起来：&ldo;那我们要准备些什么？要不要做小衣裳？或者是送些好吃的进宫！&rdo;又觉得自己兴奋过了头，可不像自己的那个年代，送吃的东西，是友善的表现。忙道，&ldo;吃的是不能送进宫的，穿的估计也有讲究……或者是进宫拜见一下皇后娘娘。也不知道在这方面有没有什么规矩？得跟她说一声恭喜才是。这可真是件让人高兴的事！&rdo;有人和自己为同一件事高兴，喜悦就会成倍的放大。看着兴致勃勃的十一娘，徐令宜笑起来。&ldo;到时候宫里会有消息传出来。过了头三个月，就可以去给皇后娘娘道贺了。至于吃食、衣服什么的，&rdo;他委婉地道，&ldo;一来是宫里不缺，二来皇子、公主的定制，寻常人家也拿不出那样的衣料来。&rdo;&ldo;嗯嗯嗯。&rdo;十一娘笑容满面，连连点头，&ldo;到时候我早早就去给皇后娘娘道贺好了！&rdo;徐令宜笑着点头，道：&ldo;娘想过两天去慈源寺给皇后娘娘求柱头香。你到时候陪着一起去吧！&rdo;&ldo;好啊！&rdo;十一娘答应的很干脆。她也希望能为这个即将到来的生命送上美好的祝福。有小丫鬟进来禀道：&ldo;夫人，济宁师太身边的小师傅给您送经书来了。&rdo;徐令家听着目光微凝，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十一娘知道他不喜欢这些，笑着解释道：&ldo;济宁师太刚才来看我，给我讲了半天的《心经》，还要送我一本她亲手誊写的经书。盛情难却。&rdo;又道，&ldo;俗话说，入乡随俗。有些事，还是随意些的好。心里明白就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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